羊肉很快燙熟了,林浩軒舀起半勺放進的碗裏,然後才夾起幾塊沾上醬料吃起來,羊肉的韌性和醬料的可口讓林浩軒胃口變得大開,連連吃了十幾片才停止。
戢南天見到林浩軒的吃相,宛然輕笑,淡淡的說:“岐少吃羊肉的神情,跟夏琳很是相像,臉上焦急的饞樣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林浩軒的筷子微微停滯,刻意回避的心事瞬間被提了出來,輕輕歎息,決定把話說開來:“琳琳是個好姑娘,我可以頂住所有的壓力,讓我身邊的女人無憂無慮,但我卻不忍心讓她進退兩難。”
林浩軒長長的歎了口氣,真到了情非得已,哪怕殺了孟慶良也不能殺了夏興權。
林浩軒仰頭喝盡肖靜遞過來的湘桂酒,對於今晚的孟家宴請,心裏已經有了底線。
雪終於停了,在下午三點的時候,炎鐸終於醒了。
當林浩軒他們十幾號人穿著無菌衣圍著炎鐸的時候,整個房間的氣溫徒然升高了幾度,醫生無奈的驅趕著他們,道:“病人剛醒,不得靠太近,遠距離探望就可以了。”
林浩軒他們聽話的向後挪退了幾步,眼睛都閃爍著興奮,輕輕的喊著:“炎鐸,炎鐸,能聽到我們說話嗎?聽到了就眨眨左眼睛啊。”
炎鐸雖然還很虛弱,但還是眨了眨眼睛,同時嘴唇微動,醫生俯下身子聽了幾次都沒有聽清楚,隻能依靠嘴唇來辨別詞語,還摸著炎鐸的額頭說:“沒有燒糊塗啊?怎麼老喊糊塗呢?”
林浩軒忽然醒悟過來,拍拍腦袋說,苦笑道:“醫生,他不是喊糊塗,他是喊饅頭,估計他已經餓了,能不能給他吃饅頭啊?”
眾人止不住的笑了起來,感情這小子是想吃東西了。
醫生堅決的搖搖頭,道:“不能吃饅頭,現在身體虛弱,搞些清淡的食物調養。”
炎鐸臉上揚起失望之色,估計心裏已經在‘咒罵’醫生了。
林浩軒他們寒暄之後,醫生就徹底把他們趕了出來,喊著:“病人剛剛恢複,不能折騰太久。”
林浩軒走出房門之後,臉上依然帶著喜色,隨即暗歎日滅魄果然是手到擒來啊。
炎鐸醒過來之後,整個昌平行園瞬間多了幾分靜靜的活氣。
在昌平行園張燈結彩,慶賀炎鐸活過來的時候,林浩軒已經坐上了奧迪車,帶著沒羽前去孟家小院,如果猜測不錯的話,今晚孟慶良必定是為了夏興權之事,否則現在多事之秋,孟慶良哪裏會有空理自己。
大雪飄飛了兩天,孟家小院卻幹幹淨淨,像是雪花從沒有眷顧過似的,連門口的車道都見不到冰雪,跟旁邊房屋鮮明對比,由其可以見到孟慶良是個如何幹脆講究之人。
這種人做事,必定幹脆利落!林浩軒歎了口氣。
林浩軒剛剛踏進孟家小院,就聞到酒香的味道,醇醇的酒氣彌漫在院子裏,微醉卻讓人感覺到欲望。
抬頭望去,院子中間擺放著石頭桌子,桌子上架著炭火爐子,爐子放著兩壺二鍋頭,爐子周圍擺著幾碟下酒菜,花生米,腐竹肉。
林浩軒審視周圍狀況的時候,孟慶良已經從內廳出來,手上端著兩碟熱氣騰騰的菜肴,見到林浩軒站在院子中間,微微一笑,道:“岐少總是準時,剛好慶良親自整好兩個熱菜,今晚咱們老少就煮酒論英雄吧。”
林浩軒走了過去,接過孟慶良的兩個菜肴放在桌子上,意味深長的說:“老爺子酒量誰人能敵呢?能夠把二鍋頭像是淡水般的滋潤喉嚨,林浩軒自歎不如啊。”
孟慶良拉開椅子坐下,把冰冷的筷子放在燙水中輕滾,然後遞給林浩軒說:“岐少,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聊,這兩個熱菜可是慶良的拿手佳肴,岐少千萬不要客氣,慶良一向是主隨客便之人!”
林浩軒已經感受到孟慶良的話裏乾坤,也不客氣推辭,拉開椅子坐下,自顧自的夾了塊雞肉吃起來,很誠實的說,孟慶良的手藝還是相當不錯,雞肉咬下去滿嘴留香,很有口感。
林浩軒還在咬著雞肉,孟慶良已經從燙水中撈起兩個杯子,倒滿了濃烈醇香的二鍋頭,放在林浩軒麵前,孟慶良的熱情總讓林浩軒心裏忐忑不安,尋思著他下麵會說些什麼話。
林浩軒吃完雞肉,端起酒杯,向孟慶良說:“老爺子,無論如何,岐門能夠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離不開你老人家的幫助和扶持,所以,這杯酒,林浩軒先幹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