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點點頭,毫不掩飾的說:“亂世用重典,何況我做事情從來不會讓人有報複的機會!”
孟慶良的眼神沒有半點波瀾,他知道這是林浩軒的作風手段,秋風掃落葉的無情,於是又輕輕歎息:“相識一場,他死的可安詳?可有遺願?老夫希望岐少能夠厚葬之!”
他,自然指的是岑藝虎!
林浩軒夾起盤子裏的煎餅果子,咬完半塊吞下去,才緩緩的說:“他還活著!他就在首華!如果估計不錯,現在正應該在夢中,老爺子喜歡,可以隨時跟他聊聊天,下下棋,研究研究古物!”
孟慶良握著的筷子微微輕晃,隨即恢複了平靜,語氣有點欣喜,道:“竟然還活著?”
林浩軒嘴角咀嚼著煎餅果子,輕輕點頭,適時的給孟慶良麵子,真誠的道:“我已經向畢隊長說過,收了岑藝虎的兩個億,我就絕不會殺他,林浩軒做事雖然無情,但承諾還會遵守!”
孟慶良一直僵硬的老臉變得鬆軟起來,他今早就是想要探清林浩軒的態度,看林浩軒是不是還在他的掌控範圍,眼中是否還有他孟慶良,以此來調整對林浩軒的方針!
要知道,任何統治者都最怕有思想的奴隸,而且是有思想不聽話的奴隸!
現在聽完林浩軒的話,他的心就寬慰起來,林浩軒像是一把利劍,揮舞之中可以給敵致命之擊,也難免會傷了持有者皮毛,但卻不會要了自己的命,有了這個底線,那就什麼都可以談!
檀木方桌上,擺放著兩個器壺,外壁雕龍畫鳳,壺嘴精巧纖細,把手紋路絕倫,誰都看得出,這兩個器壺的年代久遠,還有不菲身價!
隻是,吃頓早餐,似乎用不上兩個器壺!
無論裏麵裝的是砒霜,還是烈酒!
但林浩軒沒有提出任何疑問,他始終低頭吃著早點!
孟慶良的嘴角有了笑容,伸手拿起左邊的器壺,然後把壺嘴放在林浩軒碗中的邊緣,微微側手,滾熱烈酒就緩緩的倒進了林浩軒的碗裏,酒香四溢,連空氣都帶著甜味!
孟慶良倒滿林浩軒的瓷碗,又給自己的碗中倒上半杯,神情異常的平靜,淡淡的說:“岐少,這手玩得精湛啊,看來研究了不少古代帝王之術啊,你是要把岑藝虎圈養在首華了!”
“還不是為了給你麵子!”林浩軒心裏微微歎息,然後伸手端起烈酒,仰頭喝下,一股濃烈醇厚的酒味充溢口腔,烈酒順著喉嚨緩緩流入肚子裏,然後整個人就宛如置身於雲中,全身都感覺到溫暖起來,他不得不讚歎,這是原汁羊??。
這頓早餐,孟慶良是費了心思的!
但他的眼睛始終都沒有望右邊的器壺!雖然它顯得很多餘!
喝完半碗酒之後,林浩軒用紙巾擦拭著嘴,然後從懷中掏出支票,笑著說:“老爺子,我即將遠赴麗南,岑藝虎就拜托給老爺子了。
這裏有一個億,我想,足夠他錦衣玉食的過完後半生了!還有一個億,我已經把它用在岑藝虎雲娜手下的身後事上!”
孟慶良輕輕的笑了,這林浩軒還真是心機頗深,把岑藝虎交到自己手上,也就不怕他跑了,於是調笑著說:“岐少,如此信任老夫,實在受寵若驚,但慶良可是有言在先,萬一岑藝虎從逃出了首華,我可沒人還給你啊。”
半分調笑,半分試探!
林浩軒爽朗的笑了起來,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伸手把烈酒喝完,淡淡的說:“如果岑藝虎真的逃出了首華,林浩軒也就無能無力,仁至義盡至此,隻能送他最後一程了,還請孟部長多多原諒!”
這是殺機,似遠卻近的殺機!
孟慶良明白岑藝虎踏出首華的後果,他的心裏輕歎,岑藝虎這輩子就休想回雲娜了!
孟慶良知道岑藝虎沒死,心裏就已經高興了,於是轉移著話題,道:“岐少,首華的突突分子應該被你殺得幹幹淨淨,岐少準備什麼時候對付裘旭啊?不,應該說,用什麼方法來對付他?”
林浩軒瞻望還沒有散去的濃霧,盯著遙遠的南方,平靜的說:“老爺子,我已經收到消息,三天之後,裘旭取道麗南,攜有重金遠赴桂欽州,估計是要冰片交易,我想要來個斬行動!”
孟慶良的臉上揚起欣喜之色,止不住的問道:“消息是否可靠真實?那我現在就去布置,讓反恐部隊來個地毯式搜查,隻要裘旭出現在麗南,我就相信能夠把他們幹掉!”
林浩軒心裏另有打算,當然不會讓孟慶良去幹掉裘旭了,於是搖搖頭說:“老爺子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裘旭是個老狐狸,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會溜之大吉,所以我想要親自率人前去,即使不能在麗南抓住他,我也會在桂欽州把他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