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刹的眼睛止不住的望著遠方,他實在期待去放牧營帳的五百鐵騎此時殺將回來,那他就可以完全把林浩軒和黃梓源他們擊殺此地,但天不遂人願,遠方還是靜悄悄的,除了風聲雷聲,什麼都沒有。
林浩軒似乎看出了尤刹的心思,趁機消磨他的鬥誌,喝道:“尤刹,別妄想著你那五百鐵騎與你會合,他們恐怕早已經葬身狼腹,如你不膽怯,可敢與我一戰決生死?”
尤刹心裏本來納悶去放牧營帳的五百鐵騎怎麼至今未回,現在被林浩軒胡言亂語,弄的心浮氣躁,怒吼著:“無知小子,殺你何用老子精銳,老子的黑刹刀足夠送你歸西見佛祖!”
話一出口,尤刹就感覺到後悔,這已經表明他接受林浩軒的邀戰。
林浩軒就等尤刹此話,聞言長笑,躍身上了城牆,然後直接從城牆翻下,衣炔隨著大草原的長風自由拂揚,來到尤刹箭手的十米之距立定,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顯示出林浩軒不可小瞧的實力。
黃梓源暗暗稱讚,怪不得能視尤刹五百鐵騎若無物,此氣度威勢非常人所有,但她也知道,尤刹也非等閑之輩,沒有過人的心計和身手怎麼能夠成為欽原霸主,當下更加關注尤刹和其部下的舉動。
林浩軒眼睛直接盯著尤刹,淡淡的說:“尤刹,我已經出來,你趕緊下馬決戰,若有不敢,趕緊帶人撤走,別損壞了你們尤刹鐵騎在欽原上的威名!”
尤刹神情憤怒,右手微微出力,黑刹刀輕輕作響,恨不得上前親手劈了林浩軒,但感覺親自應戰又有點冒險,心裏權衡不下,顯得矛盾起來,見到身邊親信望著自己,輕輕咳嗽一聲。
身邊的兩位親信知悉他的心思,相互對視一眼,右手拿箭,拉弓,準備向林浩軒擊射,一直處於戒備狀態的黃梓源眼疾手快,見到他們肩膀微動,就先摸出兩支利箭,放於弓上。
黃梓源張滿的弓倏地收縮,送出勁箭,疾取其肩膀,既準又辣,且是他們拉弓放箭前的刹那。
‘嗖嗖’,利箭帶著響聲刺進尤刹親信的右肩,隨即兩聲慘叫,兩人幾乎同時落馬,握著的弓箭也跌於地上,昭示著他們剛才的陰謀詭計。
林浩軒心裏暗讚,這黃梓源的箭法真是出神入化,拿捏時間如此精準。
這兩箭瞬間打破了尤刹鐵騎和瀾鄉寨的對峙,兩隊人馬緊張的紛紛拔箭拔槍。
黃梓源身邊的‘十八娘子軍’先製人,人人間不容的連放三箭,把尤刹鐵騎布防的幾十號人射落馬下。
尤刹部下的幾十支箭也後射到,雖然射翻了一些瀾鄉寨的人,但射在‘十八娘子軍’身上的利箭卻紛紛落地。
林浩軒現在才明白他們為什麼叫‘十八娘子軍’了,敢情身上的披風是精鐵製成,也不知道當今之世,有誰精通如此製鐵工藝,把精鐵打成薄衣。
場麵眼看就要混亂起來,尤刹也想不到‘十八娘子軍’箭術如此厲害,何況身後的瀾鄉寨人還有雙筒獵槍,拚殺起來難免要吃大虧,於是大喝一聲:“住手!”
原本衝殺的尤刹鐵騎瞬間停止騷動,重新列陣布防。
不等尤刹話,黃梓源揚起藏刀,閃爍著冷冷寒光,先聲奪人:“尤刹,你號稱欽原霸主,竟然答應跟人生死決戰,豈可容忍部下暗施冷箭?瀾鄉寨人雖少,卻願意為朋友而戰!”
黃梓源的話,已經把林浩軒他們從黃珺的朋友上升到瀾鄉寨人的朋友,這就表示著她誓必要與尤刹為敵。
尤刹望著黃梓源身後的近百支雙筒獵槍,至此才後悔沒把三百人的手槍隊帶來,不然今晚就不會受這鳥氣,而是讓他們跪地求饒了。
林浩軒感激的望了幾眼黃梓源,又向黃珺點頭示好,然後踏前幾步,喝道:“尤刹,戰還是不戰?一言決之,婆婆媽媽豈是兒郎。”
尤刹此時已經毫無退路,跟黃梓源他們拚殺起來,很可能兩敗俱傷,但如果就此撤走,自己也顯得過於狼狽。
更主要的是麵子丟失,會成為自己的恥辱;當下之計,把林浩軒活劈在古堡門前才為上上策。
想到這裏,他左手拍在馬鞍上,龐大的身軀宛如熱氣球般的騰然升起,幾個起落就躍到林浩軒的四米之處,雙目射出仇恨的火焰,怒瞪罵道:“無知小子,今晚就要你小命!”腳步頓起,身軀上升,黑刹刀隨著聲音劈出,淩厲凶猛。
林浩軒神態輕鬆,形態軒昂,氣度沉著冷靜,但心裏卻暗暗吃驚,雖然知道尤刹應該有兩下子,但沒想過他的身子刀法厲害至如此境界,刀未至,刀氣早把自己鎖個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