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局長並非蠢人,當然知道林浩軒的意思,想要掙紮卻沒有半點力氣。
在這瞬間,林浩軒按下他的食指,‘砰砰砰’幾槍透過靠枕射了出去,把靠在牆壁上的警察射翻在地,子彈孔和鮮血嚴重的刺激著丁局長,雖然他害過不少人,但手持警槍殺自己的夥伴卻是次,雖然是被迫。
作為局長,他知道,無論自己是不是被迫,隻要是自己開的槍,先不論要不要坐牢,仕途鐵定完蛋。
天朝的官場講究的是‘無過為功’的混法,但隻要你有了再小的過,哪怕有驚天之功也無法彌補。
其實鬼混和密謀的錄音錄像也足於送他進監獄,但他自持手裏有幾個得力的幹將和幾把警槍,以為可以殺了林浩軒他們之後化險為夷,畢竟保鏢們的全軍覆沒沒有親眼所見,無法在腦中想象林浩軒他們的厲害誰知道。
現在的一敗塗地,讓他心力交瘁。
林浩軒鬆開手指,把警槍踢開,然後把全身顫抖的丁局長扔回沙,見他麵無血色的樣子,不屑的笑道:“你還混過黑社會?也太給道上的人丟臉了吧,就這點殺人水平還敢跟岐門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丁局長臉部肌肉微微抽動,卻沒有開口說話。
林浩軒靠了過去,也坐在沙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著,淡淡的說:“丁局長,現在該放人了吧?你親手殺了自己的部下,還連開三槍,難道你想跟法官說,你是被迫的?你覺得法官會相信連開三槍是被迫的嗎?”
丁局長痛苦的喊道:“你,你無恥!”
林浩軒靠在椅子上,輕描淡寫的說:“放人!”
丁局長打了個冷戰,他心裏本來堅定林浩軒不敢殺自己,畢竟擊殺警察局長放在哪個國家都是案中之案,但林浩軒連續給聽到震撼讓他變得猶豫,所謂狗急跳牆,難保他不會殺了自己。
丁局長心中長歎一聲,拿起電話,淒然說道:“好!我現在放人!”
手機連續撥出幾次,都沒有信號,丁局長微微詫異,喃喃自語的說:“怎麼會沒信號呢?”
隨即拿起旁邊的固定電話撥打,依然是連串的忙音,不由條件反射的罵道:“媽的,怎麼半點信號都沒有啊?”
林浩軒有點慚愧的拍拍腦袋,忽然想起自己讓林童他們把信號切斷了,揮手讓沒羽出去打信號恢複通訊。
片刻之後,沒羽回來點點頭,林浩軒於是望向丁局長,淡淡的提醒:“丁局長,信號恢複了,你可以打電話了!”
丁局長的心裏微微顫抖,他剛才有意想要找親信求救,想不到卻無法撥打出去,當知道是林浩軒切斷信號,還以為他監控著自己的電話內容。
林浩軒的無意作為瞬間讓他誠惶誠恐,生怕露出馬腳,忙規規矩矩的向重犯監獄打出電話。
趁著這空閑,林浩軒的眼睛落在椅子上的夏明,見他口幹舌燥的神情,知道他吃了不少苦頭,於是端起慢慢的茶水遞到夏明嘴邊,嘴角揚起笑容,語氣平和的說:“這位兄弟,遇見就是緣分,先喝杯茶水解解渴。”
夏明感激的望了眼林浩軒,低下腦袋咬著茶杯猛烈的喝起來,沒有多久,滿滿的茶水被喝得半滴不剩,可想而知他多久滴水未進了。
喝完茶水,夏明神情稍微猶豫,但終究鼓起勇氣說:“兄弟,能否幫忙,把我幾位兄弟也弄出來?”
林浩軒心裏有點矛盾,這橫生出來的枝節,他不太想管,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解開夏明繩子的原因。
正當想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夏明連人帶椅子摔下,跪在林浩軒麵前:“兄弟,求求你們了,我們也是被丁畜生算計了!”
“我看得出來,你們都是重情義的人,否則今晚你們也不會血洗望海別墅了,夏明在這裏懇請你救救我幾位兄弟,我把他們從鄉下帶出來,錢沒賺到卻進了監獄,我愧對他們啊!
隻要你救他們出來,做牛做馬,夏明在所不辭啊。”
唉!
林浩軒心裏輕輕歎息,夏明的情真意切打動了他,於是挑起地上的銀色小刀,揮手砍斷那拇指粗的水浸繩子,又運內力到小刀刃上,在丁局長的驚愣中,把夏明的手銬砍斷,然後輕輕的說:“相信你們本性善良,我就救你們吧!”
夏明扯掉身上的繩子,重重的磕起頭來,兩行眼淚嘩嘩的流出,由衷的喊道:“恩人啊,謝謝恩人啊!”
林浩軒踏前半步,把夏明拉了起來,拍拍他身上的髒汙。
這年頭如此重情義重恩情的人已經很少了,竟然他們是被丁胖子算計,自己幫這個忙也沒什麼,於是扭頭看著丁局長,意味深長的道:“丁局長,不介意多放幾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