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到郭家還真是對了,有了等待的時間就有了活路,林浩軒感激的點點頭,起身向樓上走去,途中稍微停頓向郭香蓮說:“郭阿姨,如果警察來要人,麻煩你告訴他們,日落之際,林浩軒必然走出郭家花園。”
前腳剛剛離開,傭人後腳就踏了進來,徑直的走到離孫婆婆近米處,恭敬的聲音向孫婆婆說:“解家解敏貽夫婦,立法副主席藍超瓊,警務署副署長於昌學想要拜訪老夫人,他們正在大門口等候呢。”
孫婆婆露出安詳的笑容,把林浩軒的話重複出去:“告訴他們,日落之前,林浩軒會走出郭家花園。
如果他們能夠等待就在門口等著,如果沒有耐心,那就離去,但誰敢未經批準擅自闖入,休怪我孫婆婆無情。”
傭人點點頭,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話很快傳到解敏貽他們的耳朵裏,於昌學和藍超瓊雖然有幾分不爽,但林浩軒竟然會在日落之前出來,等等也無妨,畢竟這個老太太得罪不起。
但解敏貽之妻杜宸怡卻勃然大怒,女兒不僅受到驚嚇,還似乎被林浩軒糟蹋,她怎能忍這口氣?
何況她有杜家為靠山,姐夫姐夫又剛好過來弘港,怒氣加上底氣瞬間讓她爆起來,掙開解敏貽的阻攔,怒吼著說:“郭家算什麼東西?還是弘港豪門,竟然包庇殺人犯,我今天就闖進去,有本事連我殺了。”
說完之後,在杜宸怡的示意之下,兩名保鏢氣勢洶洶踹開了大門,她隨即扭頭喊道:“於署長,帶著你的部下跟我進去郭家抓人,我就不信解家和杜家還幹不過郭家。
藍主席,你兒子也受了重傷,難道不想把凶手繩之於法嗎?”
解敏貽臉色巨變,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跟上妻子,於昌學和藍超瓊相視幾眼,也帶了幾個人走了進去。
現在大家都是同個陣營,臨時生出突變就難免讓人寒心,何況有解家在前麵頂著,孫婆婆責怪也是他們先晦氣。
當知道杜宸怡他們狂妄自大的闖進來之後,孫婆婆沒有說話,沒有憤怒,甚至還揮手讓怒的郭家子女安靜,然後跟傭人說:“我有點虛火上升,弄碗清糖水壓壓,記住,不要太多糖。”
郭家的子女頓時全身都緊繃起來進入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他們清楚地知道,孫婆婆責罰晚輩會冷冰冰的嗬斥,生氣的時候會笑得很燦爛,但是若笑都懶得笑了,那麼這個世界會迎來什麼事情他們無法想象。
樓上的林浩軒,透過窗戶看著氣勢洶洶的杜宸怡他們,止不住的輕輕歎息,還以為給自己找了個難題,沒有想到解家他們那麼沉不住氣,竟然不顧後果的砸郭家大門,即使孫婆婆不火,華政會的大佬們也會找機會教訓他們。
此戰,解家已敗,剩下的就看他們敗多少。
韓初雨依偎在林浩軒懷裏,望著他臉上波瀾不驚的淡定,內心異常的欣慰,男人心有乾坤,手握天下的從容是真正讓女人致命的武器。
門口的葉媚見到韓初雨和林浩軒在殺伐氣息沉重之際,還不忘享受甜蜜世界,內心輕歎隨即轉身離去。
杜宸怡驕橫跋扈的向主建築走去,從頭至尾沒有人任何人攔截,不由臉露得意之色,教訓著身邊的男人:“有些人,你越是給她臉,她越是把自己當回事情;如果你撕下她的臉,她就嚇得不敢有任何舉動。”
解敏貽沒有說話,他始終覺得有些不妥。
而藍超瓊和於昌學在小心翼翼之後,也逐漸變得膽壯起來,心裏暗想:孫婆婆也就那回事情,都行將就木之人了,還能有什麼能量,充其量也就是大家看她昔日的貢獻,賞幾分麵子罷了,這次凶手逃進郭家,她估計也知道理虧。
杜宸怡趾高氣揚的踏進大廳,見到滿屋子仇視自己的郭家人,沒有絲毫的畏懼,直接迫視中間的孫婆婆,不鹹不淡的道:“老太太,近來安好?
本來想要聽從你老人家的話,留在外麵等候,但怕凶手借機逃脫,所以我們就親自來了。”
傭人把蓮子糖水遞給郭香蓮,郭香蓮喂孫婆婆喝了幾口之後,孫婆婆才抬頭盯著杜宸怡。
孫婆婆並沒有開口說話,眼神宛如大海般的深邃,即使是修煉數十年的老狐狸,也很難想在其中看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杜宸怡在孫婆婆的注視下慢慢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在老太太的眼神下好像周圍所有的光明都離自己遠去,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籠罩大地,還有她自己,黑暗如同無孔不入的水銀侵蝕著她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