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動作和刀影全部消失,破天的最後輕刺,七寸竹簫就刺穿了萬建馬的咽喉。
結束了!萬建馬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觀戰的青幫幫眾內心的震駭再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
破天垂下手裏的竹簫,鮮血彙流成滴,恰巧落在一片黃葉上,破天的人又向落日的殘霞走去,走得不緊不慢,卻在西風中飄逸淡然,幾步之後,竹簫放在了嘴邊,靡靡之音彌漫在空中。
簫音在大自然風拂葉動的優逸氣氛中緩緩起伏,音與音間的銜接沒有任何瑕疵,雖沒有強烈的變化或突起的,但卻另有一股糾纏不已,至死方休的韻味,無悲無喜,偏又能觸動聽者的悲涼淒戚之情。
樹林裏的青幫幫眾已經無法壓製平靜了,眼睜睜地瞧著萬建馬的屍體,隻覺得指尖冰冷,腳趾冰冷,隻覺得冷汗慢慢地沿著背脊流下,就好象有條毒蛇在背上慢慢爬行,萬建馬的死讓他們相當恐慌了。
這種恐慌不是因為破天的強大,而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怎麼向沈世焯交待。
“我們必須殺了他!”一位組長喃喃自語。
他的話像是滴入油鍋的水,掀起了巨大的浪潮,揚起手中的砍刀,十幾名青幫幫眾向破天衝了過去,刀光劍影,沒有任何慘叫就相續倒下了,破天講究的都是致命出擊,七寸竹簫不知道染到多少鮮血。
但它卻始終沒有破也沒有爛,翠綠和鮮紅交織閃爍。
樹林裏麵的青幫幫眾趁著空檔也全部衝了出來,紛紛揚起砍刀向破天殺了過去,竟然幾個人或者幾十個人對付不了他,那麼幾百號人就絕對能夠把破天淹死,更何況,他不死,自己就會死,沈世焯會活埋了他們。
破天見到他們衝了過來,微微皺起眉頭,似乎也怕這潮水般的攻擊,於是向前麵急速的逃竄,兩者前後的距離就保持著五六米,青幫幫眾帶著怒火拚命追趕,無論如何都要追到破天,殺之方能後快。
跑出兩公裏之後,破天忽然停了下來。
數百青幫幫眾呼啦圍了過去,裏外三層的包圍著他,當然也大口大口的喘氣,兩公裏路程著實累壞他們,破天輕輕搖頭,伸出手掌輕拍,沒等青幫幫眾反應過來,兩邊的山丘就滾出無數巨石,從他們身上碾過。
慘叫聲不斷的響起,將近百來塊石頭把他們砸得鬼哭神嚎,有些機靈的青幫幫眾想要退出或者衝過石頭攻擊範圍,但剛剛跳了出來,道路的兩邊又湧出無數岐門兄弟,從四麵八方的把青幫幫眾反包圍,
百餘青幫幫眾被巨石砸死砸傷。
幾個青幫組長至此才醒悟過來,人家用破天來擊殺萬建馬,就是想要引自己來埋伏圈,想不到原本要打伏擊的自己卻被岐門堵得嚴嚴實實,看對方人數起碼是自己兩倍,更主要的是根本不知道岐門哪裏冒出來的。
其中年長的組長掏出電話,跟身邊的人低吼:“你們頂住攻擊,我打電話給沈堂主,告訴他此處有詐!”
他的話音落下,岐門就發動了潮水般的攻擊,破天的無敵形象已經讓青幫失去了氣勢,又遇見岐門鋒利堅硬的藏刀,跑了兩公裏的他們根本無法抵擋氣貫長虹的岐門,沒有幾分鍾就倒下了大批幫眾。
組長正拿著電話轉圈,沒有任何信號!
轉到第五個圈的時候,破天已經來到他的麵前,冷酷的臉上閃過殺機,竹簫瞬間刺入他的咽喉,鮮血濺出之際,竹簫已經抽回,並順勢掃在旁邊衝來的兩名敵人腦門,讓他們來不及慘叫就嗅到了死神的來臨。
一切就像一個沒法醒過來或能夠改變的噩夢。
這位組長的慘死頓時讓敵人上下心神被擾,而破天又開始尋找其他頭目發動攻擊,深感腹背受敵的威脅,陣勢頓時變得混亂起來,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幾百幫眾,兩方廝殺,往往誰先失去必死之心,誰就死得快。
第山丘上的林浩軒輕輕歎息,江湖,殘酷啊!
半個時之後,數百青幫幫眾全部被殲。
林浩軒走在青幫幫眾的屍體邊,眼神閃過難言的痛苦,揮手讓岐門兄弟把他們挪到旁邊,等大戰之後再讓人掩埋他們,雖然是敵人,但費點力氣撒上泥土還是可以的,戰場很快就清理完畢了,傷亡情況也出來了。
青幫死亡四百七十就人,岐門死亡七十四人。
青幫沒有受傷人員,岐門九十人受傷,其中三十重傷。
林浩軒恢複了平靜,揮手叫過夏天明,淡淡的說:“讓輕傷人員把重傷和死者抬回崖洞,先用攜帶的醫藥止血療傷,兩個時之後,讓人打電話叫醫院過來救治,而你率六百兄弟現在潛進樹林,抓緊時間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