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之後,他的手指就扣動了扳機,林浩軒在他肩膀有點抽動的時候,就意識到這死胖子會開槍,所以也毫不猶豫的射出子彈,撲撲撲!槍聲不斷的響起,子彈都沒入了雙方的身體,巨大的衝力讓他們向後退卻。
子彈全部打完!
兩人依舊沒有倒下,但彼此的嘴邊都流著鮮血,地上的子彈殼到處都是,丟掉手中的槍,寧寂天扯掉身上將近打爛的防彈衣,擦幹嘴邊的震出的血水,亮出黑色匕首,勢大力沉的向林浩軒衝去。
速度極快,仿佛吹出的旋風。
林浩軒並沒有迎上去,他趁著這空檔閉目養神,直到寧寂天到了他近前,掄出的黑色匕首馬上要刺到他的腦袋時,他的兩眼才猛然睜開,難於言語的精光從中閃出,下麵風聲乍起,右腳點在寧寂天的胸口。
別看林浩軒動作的幅度不大,但這一腳踢出,卻是雷霆萬鈞,其中的力道奇大無比,寧寂天悶叫一聲,感覺自己好象被奔馳中的火車撞個正著,雙腿疾然離地,整個身子向後倒飛出去,足足摔出五米多遠。
落在地上之後,又滑出三米才終於停下來,匕首也掉落了,他仰麵躺在地下,喘著粗氣,費力的抬起頭咳嗽兩聲,向旁吐出兩口鮮血,但喘過兩口氣,寧寂天趁著最後的力氣起身,碩大的拳頭握緊向林浩軒衝去。
林浩軒的眼眸瞬間亮如火炬,呼吸也驟然變得粗重了,他大步流星的向前邁出,他的身上流露出摧枯拉朽的氣勢,仿佛是一輛無敵坦克,隻要開動了,便絕不會停止,誰要是敢阻擋,誰就要有被碾成灰的覺悟。
兩個拳頭在途中相碰!“轟”的巨響,林浩軒退出兩小步,而寧寂天則重重的摔在茶幾上,不僅砸碎了酒店的深色玻璃,也消耗了他的最後力氣,現在的他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當年的連長形容過他:虎頭蛇尾。
林浩軒撿起他的匕首,緩緩的走了過去,淡淡的說:“你也算罕見的好槍手,當今世上能把那麼多子彈轟在我身上,也恐怕隻有你了,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為了敬重你,有什麼遺願需要我完成嗎?”
寧寂天頭靠在地上,已經躲無可躲,他那雙寒光閃閃的眼睛已經變得平和,他能夠感覺到,頂在他頷下的黑色匕首,正緩慢的刺入他的咽喉,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痙攣著,他聞嗅到了撲麵而來的死亡氣息。
寧寂天苦笑著說:“殺我的時候,速度快點!”
林浩軒點點頭,惋惜的說:“放心!絕對沒有痛苦!”
說完之後,黑色匕首就沒入他的咽喉。
看著死去的寧寂天,還有他嘴角的殘餘笑容,林浩軒輕輕歎息,去洗手間把解敏貽拉出來,隨即向樓下走去。
日暮四合之際,杜睿南半喜半痛,喜的是祁殤帶回了昏迷的張興,他除了昏迷並沒有其它的重傷,這讓杜睿南很是欣慰,痛的是寧寂天在竹海被殺,竹海青幫負責人輕歎:“如果他找到林浩軒之後,告訴我們就好了!”
杜睿南苦笑著搖頭,他知道寧寂天也有自己的孤傲,自己要他去拿林浩軒的腦袋回來,他就不會大動幹戈的圍殺林浩軒,即使是拿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寧寂天也在所不惜,於是歎道:“厚葬之,安頓好他的家屬!”
手下領命去安排。
杜睿南扭頭望著祁殤,淡淡的說:“什麼地方找到張總管的!”
祁殤沒有絲毫的隱藏,很誠實的回答:“岐門在雲娜西郊找到,我連續尋找幾天都沒有消息,所以就去找林浩軒幫忙,在我展示刀法之後,他就讓中原岐門幫我尋找,兩天之後就在醫療所見到了張總管。”
杜睿南再次苦笑起來,有點無奈的說:“林浩軒啊林浩軒,有你這樣的敵人,是萬幸還是不幸呢?”
祁殤沒有說話,正在這時,杜海濤走了進來,平靜的說:“爸,我要去殺了林浩軒!”
杜睿南心裏輕歎,知道兒子從首華回來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總想著要把丟卻的尊嚴找回來,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殺了林浩軒,拍拍他的肩膀說:“林浩軒不是那麼好殺的,不過我給你機會,去珊城把岐門堂口打下來!”
解家的要求以及姐姐的麵子,怎麼也要賺點彩頭回來,雖然宣傳跟解敏貽斷絕關係,但這並不能刺激林浩軒他們,唯有給林浩軒實質性的打擊,才能讓解家重新挺直腰板,所以,杜睿南決定拿珊城開刀。
珊城距離尚海並不太遠,攻打起來不用考慮戰線過深,而且從各方調配人手也能夠迅速到位,應該說退守自如,這次攻打珊城的主將是智勇雙全的大堂主劉忻,還有兩千青幫幫眾,可見杜睿南對此戰的重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