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濤以為他被自己震住了,循著自己的邏輯哼道:“你們仔細搜查這些恐怖分子,肯定能找出武器,我們青幫數次向警方報過案,說有東亞人砸我們的場子,但始終沒有給我們滿意的答複。”
“為了保障我們的生命財產,所以我這些幫眾才會非法持械,你們要告就告吧,青幫不差這點錢。”
杜海濤說話之際很是意氣風發,能夠把神出鬼沒的東亞分子打得死傷大半,足於向林浩軒示威,也能在劉忻麵前證明自己,還可以告訴父親自己重新站起來了,想到這裏,他的頭還高高的昂了起來。
華青霖平息了怒氣,緩緩的走到杜海濤麵前,平靜的說:“告訴你,他們就是東亞客商!你們打死的不僅有東亞客商,還把珊城市委辦公室主任打死了,小子,祈禱吧,希望朝都不會拿你來開刀。”
杜海濤愣然,脫口而出:“你騙我!”
華青霖笑而不語,此時外麵湧進越來越多的人了,連各大報社的記者也都來了,雖然知道這種報道很難發出去,但是竟然有新聞,那麼就應該盡自己的職責,所以在不影響警察的工作之下,向四處詢問起來。
杜海濤沒有任何反應,呆呆的望著陰冷的天空。
十五分鍾之後,劉忻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憤怒的踢翻了幾張桌子,心裏狠狠的罵著杜海濤就是個蠢豬,竟然上了林浩軒的仙人跳,但也知道當務之急是迅速把杜海濤救出來,於是親自率人趕到了珊城酒店。
踏進酒店大門的時候,劉忻呆愣了,望著滿地的屍體和慘像,他知道事態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了,杜海濤也不是自己能救的了,原以為杜海濤隻是殺了幾個東亞客商,卻沒有想到是幾十人,死的還有市委高官。
思慮之下,他忙帶著人撤出珊城酒店,重新回到堂口之後,他立刻把事情告知杜睿南,同時還讓幫眾收拾東西回尚海,他已經感覺到警方很快就會對珊城青幫雷霆打擊,如果現在不走路,到時候就無處藏身了。
放下電話之後,劉忻才真正感覺到林浩軒的厲害,想不到這子最後的殺著竟然兵不血刃,把杜海濤和珊城青幫陷入絕境,謀略實在非同凡響啊,即使沒有杜海濤的生事,自己估計也扛不住他的連番進攻。
先用東亞人冒充考察團重創青幫各場子,讓青幫幫眾對東亞人生出厭恨,隨即就想辦法運作真正的東亞考察團進入珊城酒店,讓青幫幫眾以為他們又是冒充的,所以先下手為強擊殺,沒想到卻中了林浩軒的計。
想到這裏,劉忻微微搖頭,自己始終認為冒充東亞考察團襲擊青幫場子是林浩軒的計策,想不到他真正的用意是讓青幫幫眾擊殺東亞考察團,然後利用政府的利劍把珊城青幫鏟除,亂世必用重典,此計甚毒啊。
就在劉忻他們撤離出堂口之後,省委向省警察廳下達了指令,要求嚴厲打擊珊城青幫勢力,五分鍾之後,市警察局接到命令,馬上對珊城青幫進行清查掃堂,頭目人物全部要捉拿歸案,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於是,在這冰冷的雨天,市裏的各個街道都響起了警笛聲,不僅民眾心神不寧,就連黑道的人也忐忑不安,當知道要對付珊城青幫之後,被奪去利益的黑道分子都拍掌稱好,還義務的向警方提供線索和行蹤。
此時,林浩軒正和老鞏幾個人在據點吃飯,雖然今天也是大魚大肉,但林浩軒卻異常的有胃口,拿著一個滑嫩的雞腿沾了些許的白鹽,靠在椅子上慢慢的啃著,玉玲瓏在旁邊輕輕的為他倒著酒,笑容也依舊醉人。
雞腿落肚,林浩軒拿起紙巾擦拭著手,然後丟在桌子上笑道:“我們是不是該給杜海濤送點吃的呢?”
老鞏爽朗的笑了起來,端起酒杯喝盡醇酒,痛快淋漓的說:“實在解氣啊!這次足夠青幫焦頭爛額了,竟然槍殺東亞考察團,看來杜海濤要在監獄裏麵過了,從今天起,珊城再無青幫的立足之地了。”
嚴辛亥呼出幾口悶氣,也端起酒喝下,隨即不解的問:“岐少,在酒店明擺著有機會幹掉杜海濤,為什麼要放過他呢?那子陰險毒辣,竟然用毒針害死杜堂主他們,想到就滿腔怒火,恨不得劈死他。”
林浩軒輕輕微笑,淡淡的說:“辛亥,我跟你的恨意都是相同的,但是如果殺了杜海濤,珊城酒店事件就會被杜家推的幹幹淨淨,青幫就會完全否認那些幫眾是他們的人,那麼珊城青幫就不會受到牽連而存在。”
嚴辛亥微愣,驚訝道:“青幫能做出這種不義事情?”
林浩軒夾起薄薄的牛肉送進嘴裏,咀嚼吞下之後才說:“這叫棄車保帥!杜睿南不會為了百餘弟子的性命,而把整個青幫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畢竟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大了;之所以不殺杜海濤,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