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興正跟杜睿南通電話,林浩軒則靠在窗戶欣賞夜色。
雖然張興想要跟林浩軒合作,但怎麼也要向杜睿南請示,更重要的是,大家心裏都清楚彼此的利益目的,青幫想要鏟除贏昌海以儆效尤,並重新掌控紗門,而林浩軒也意圖染指紗門,想要從中分杯羹,甚至吞掉紗門。
片刻之後,張興放下電話,朗聲道出:“岐少,杜幫主願意跟岐少合作,兩天內將會抽調三千精銳趕赴紗門,跟兩百岐門並肩作戰,杜幫主承諾,隻要鏟除贏昌海並掌控紗門局勢,願把最繁榮的三雅分給岐門。”
林浩軒的手裏握著漸冷的咖啡,嘴角流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他明白張興的意思,那就是青幫的事情青幫解決,所以也就告誡自己不能再往紗門調入精銳,隻能帶領兩百人協助青幫對付贏昌海,事成會分給自己三雅。
看來對自己還防備的很嚴,不過林浩軒也無所謂了,贏昌海將近有兩萬幫眾,看看青幫的三千人能否扛得住他的圍殺,等他們實在堅持不住再來求自己好了,更重要的是,可以讓他們相互削弱彼此的實力。
他預見的到,未來廝殺的慘烈。
想到這裏,他決定去睡個好覺。
其實杜睿南也很無奈,本來局勢於他來說很順利,城都的外包圍圈漸漸形成,再過兩天就可以完成合圍,到時候就可以用兩萬黑幫分子把岐門的四千人吞掉,怎奈林浩軒在紗門搞來搞去,把贏昌海這個隱患攪動起來。
這就不得不讓他分心,如果不在贏昌海部署妥當前擊殺他,那麼紗門就會成為嬴家天下,紗門青幫的兩萬幫眾還會波及到周圍省市青幫的利益,畢竟單靠紗門是難於養活那麼多的幫眾,贏昌海必定向外擴張。
到時候,自己可就兩麵受敵了,北方有岐門,後方有贏昌海,青幫將會陷入最艱難的境地,所以思慮之下,他決定和林浩軒合作鏟除贏昌海,為了不讓林浩軒坐收漁翁之利,他拋出三雅來誘使林浩軒真誠合作。
等大局重新確定,到時候再來解決彼此恩怨也不遲。
早上八點,渡愁酒肆。
林浩軒精神抖擻的從房間走了出來,見到蒼老些許的張興呆坐沙發,麵前橫陳著昨晚泡製的咖啡,杯緣的痕跡清晰可見,不由微笑著走了過去,淡淡問道:“張總管,你似乎整夜沒睡?莫非擔心我半夜把你殺了?”
張興輕輕搖頭苦笑,有點泛白的嘴唇緩緩張啟:“岐少說笑了,隻是連日來發生諸多事情,讓我不得不靜心思慮,更重要的是,五十名青幫好手本應趕來會合,現在卻依舊沒有音信,張興心裏愁苦啊。”
林浩軒返身進了洗手間洗漱,片刻之後閃了出來,幽幽的回答張興的話:“張總管,不是喜歡釣魚嗎?釣了那麼久還沒有練到波瀾不驚嗎?與其擔心他們的安危,不由思慮如何應對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吧。”
張興伸手端起咖啡,卻發現咖啡已冷。
大牛踏前幾步,恭敬的道:“張總管,我重新換過吧。”
林浩軒慢悠悠的走到吧台上,摸出幾包即衝咖啡丟了過去,開口說:“還是喝袋裝咖啡吧,速度比較快,張總管,如果那些青幫好手全都死翹翹,你還有其它打算嗎?靜等三千精銳趕赴紗門?那這兩天就難熬了。”
張興轉動著輪椅,緩緩的來到窗邊深深呼吸新鮮口氣,隨即輕輕歎息:“除了等待,等待支援,我們還能做些什麼?經過半夜的調兵遣將,想必贏昌海的總堂已經人滿為患了,我們想要襲擊他無異於自取滅亡。”
林浩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扭開電視收早間新聞,新聞正在報道高速路上的火災,聽到主播喊出車牌號,張興全身巨震,調轉輪椅來到電視旁邊,隨即臉色慘白不堪,喃喃自語:“是文東!是文東他們!真的死了!”
林浩軒猜測得出那是青幫好手,新聞裏麵正在播報昨晚風大雨大,幾部來自廣州的車輛超速行駛,前頭的車輛不小心撞上護欄,導致後麵幾部車連環相撞,最後發生爆炸引起大火,連車帶人燒得麵目全非。
見到張興沮喪的樣子,林浩軒寬慰道:“放心,其它路線的人或許沒事呢。”
正在這時,岐門兄弟從外麵走了進來,神情有些緊張。
林浩軒抬起頭,淡淡問道:“何事慌張?”
岐門兄弟稍微平緩心緒,恭敬的回答:“回岐少的話,外麵剛開來七部轎車,出來二十個青幫的人,他們要求見張總管,兄弟們無法辨認他們是敵人,還是盟友,所以就把他們堵在門口,讓岐少作出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