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基業微微發愣,第一個條件在情理之中並不感覺到意外,但第二個條件卻顯得有些無厘頭,以前自己想要跟贏昌海搞好關係,他都仗恃著青幫和贏家的關係不理睬自己,而且自己後來也因公掃了他幾個場子。
雙方可以說交情不深,甚至有些隔閡,現在怎麼主動邀請自己吃飯呢,難道贏昌海要拿花梓涼事情對自己開刀,或者是最近失去青幫大靠山需要緩和紗門的各路關係,丁基業有點猜不透,不由自主的苦笑搖頭,林浩軒手指敲擊茶幾,冷冷問道:“怎麼?難道有什麼難處嗎?”
丁基業驚醒過來,話說的四平八穩和禮節周全,並不因為林浩軒的冷漠行為而失態,笑著回答:“贏幫主是呼嘯紗門的風雲人物,丁基業當然願意結識高摹,但我明天剛好有會議要開,恐怕難於抽身前去赴宴啊。”
林浩軒神情自若的站了起來,淡淡的回答:“丁局長,別說些廢話,就套用胖子的話,你明天去也得去,不去還是得去,我這幾個兄弟從現在起就跟著你,他們會安全的送你到迎海餐廳,祝你今晚好夢。”
丁基業臉色巨變,想不到林浩軒如此膽大妄為敢挾持他,正要吼出些狠話讓這小子考慮後果,他忽然感受到林浩軒身上散發的王者氣息和龐大的洶湧戰意,心裏頓時生出深沉的壓迫感,整個房間也被凝重的氣氛籠罩。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丁基業輕輕歎息。
林浩軒輕輕微笑,讓戢南天領人看守住他,這可是自己明天的護身符,在林浩軒要踏出門口的時候,戢南天跟了上來,壓低聲音道:“要不要切斷他跟外界的聯係?免得他做出什麼小動作?”
林浩軒搖搖頭,淡淡的說:“我就是要讓他去布置。”
戢南天憂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讓人把倒塌的房門安上,通過縫隙見到丁局長藏著手機,鬼鬼祟祟的進入裏間,他不置可否的笑笑,同時也佩服林浩軒這招借力打力的策略,相信明天中午的飯局會很有意思。
林浩軒則領著花梓涼走到樓下大廳重新開房,把鑰匙交給她之後就轉身離開,花梓涼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開口喊道:“林浩軒,謝謝你!”
林浩軒揮揮手,笑道:“明天,一路平安!”
花梓涼宛然輕笑,點點頭道:“你也要保重!”
也僅僅是多瞅了兩眼,林浩軒對花梓涼微微頜首示意,便毫不回顧的轉身離去,林浩軒表現出來的淡然決絕,望著他遠去的挺拔背影,花梓涼不由恍惚想起兩人在礁石上的曖昧。
林浩軒便在這瞬間,像是烙印般,永遠銘刻在花梓涼的心中。
翌日,海風怡人。
幾部轎車在大道上飛馳,迎著吹拂而來的午風,衣袂欲飛的林浩軒臨窗沉思。
忽然,電話響了起來,載上耳麥接聽就傳來喬永魁的聲音:“岐少,確實是贏昌海和張興要談判,而且是贏昌海提出來的,但青幫似乎出動了不少高手,附近海麵也有他們的人。
今天中午的飯很大可能是鴻門宴,建議岐少最好不要參加,免得被小人暗算。”
林浩軒微微輕笑,緩緩回道:“我就說張興怎麼可能談判,那不僅是青幫的恥辱,也是青幫的縱容,開了紗門這個頭,以後其它地方青幫難保不會效仿,青幫到時就不攻自破了,原來是想要擺鴻門宴,還想陪葬我。”
喬永魁放下心來,開口說:,“岐少竟然知道,就沒有必要冒險了。”
林浩軒伸伸懶腰,笑著回應:”不怕,我有護身符!”
丁基業是個八麵玲瓏的人,他不會為了所謂的麵子而自取滅亡,這也就注定他能夠在官場混得風生水起,左右逢源,甚至謠傳他明年可能成為副市長候選人。
但敢於低頭認慫不怕丟臉的他,並不表示他會心甘情願的等待挨刀,曾經有個同僚為了跟他竟爭紗門市局之位,暗中拙集了不少黑材料準備捅他,丁基業知道後就連夜趕到同僚家裏。
丁基業痛哭流涕的懇請同僚放他生路,不僅答應把市局的位置讓出來,還願意把最豪華的別墅送給他,甚至連水靈靈的遠方侄女也願獻出,但這位同僚愚蠢的拒絕了。
官場向來究竟把政敵踩進十八層地獄,他又怎麼會給丁基業翻身的機會呢?
丁基業見到同僚要趕盡殺絕,立刻換上冰冷的臉離開,也就在這個淩晨,同僚全家以及傭人共十八口全部被殺,隨即衝天的大火把同僚家燒成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