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榮天輕輕歎息,恭敬的回應:“明白!”隨即有些遲疑的說:“岐少,其實我們冒充華商幫眾已經擊傷了黃燁,為什麼當時不補幾槍呢?殺掉黃燁會讓雙方更加混亂,更加至死方休,於我們來說更加有利。”
林浩軒輕輕搖頭,高瞻遠矚的道:“殺掉黃燁這個傀儡,馬科夫會就此拋掉這個爛攤子,就達不到用黃燁來拖累黑衣黨的奇效了,而鳴叔他們也會因為黃燁的死讓事情就此結束,畢竟他們不敢主動去招惹黑衣黨。”
易榮天恍然大悟,拍著腦袋道:“明白了,黃燁就是中間導線,唯有通過他才能讓鳴叔和黑衣黨雙方火拚起來,岐少,你這招果然高了,讓鳴叔他們麵臨生死存亡不得不反擊,等他們黔驢技窮就會來找我們了。”
林浩軒哈哈長笑起來,拍拍易榮天的肩膀:“到時候,你就是救世主了!麵對黑衣黨的氣吞山河,殘兵敗將的鳴叔他們就急需要強權人物領頭反擊,而這個人就非你莫屬了,等擊敗了黑衣黨,你也就坐穩會長位置。”
易榮天摸著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道:“謝岐少提攜!”
林浩軒轉身向天台入口處走去,忽然想起些什麼,扭頭向易榮天道:“告訴你臥底的兄弟,密切關注黃燁最近的詭異舉動,那小子跟馬科夫狼狽為奸,從他的言行舉止就能判斷出黑衣黨風向,所以要多加留意他。”
易榮天點點頭,笑道:“好!”
十五分鍾之後,林浩軒他們相續撤離大廈。
黃燁在廝殺結束的十分鍾後收到消息,原本擺下慶功宴的他呆如木雞,反應過來之後就忙讓手下關閉花園大門,然後把所有信得過的力量全部調來嚴防死守,黃燁此刻才發現自己離生死是如此的接近。
黑衣黨怎麼會拚不過土包子啊?從一開始黃燁就沒有把鳴叔他們真正放在心上,總以為都是些行將就木貪生怕死之徒,所以才會讓黑衣黨去實行斬首行動,還以為馬到成功。
誰知,居然是全軍覆沒啊!
黃燁從心底感覺到顫抖,拿起電話想要打給馬科夫卻感覺難於交待,畢竟死了那麼多人,所以思慮之下終究沒有再次求援,他相信事情會迅速傳入馬科夫耳朵裏,自己靜等著他的再次保護就是。
當他癱坐在沙發發呆時,親信王小華走上來,掃過主子疲倦和膽怯的臉色後,恭敬的道:“會長,兄弟們都已經把花園各通道都嚴密把守起來了,還有二十把槍,鳴叔他們沒有幾百人是衝不進來的,你就放心吧!”
黃燁臉上擠出笑容,重重的點點頭。
古堡書房。
馬科夫身著黑色西裝,平直腰杆的坐在沙發上,神情肅然的走著國際象棋,每天的這個時間段,他都在書房陶冶情襙,或者處理黑衣黨的各種機要,除了萬分緊急的事情,沒人敢打擾專心致誌,專注辦公的他。
然而此刻古斯動如狡兔的身形蕭蕭而行,不經召喚就擅自敲開書房的木門,神色顯得有些焦急。
聽的渾濁淩亂的腳步聲,全神貫注的馬科夫皺著眉頭瞥了兩眼,發現是古斯,終究沒有喝斥,頭低回去,手不停的捏著棋子,表情肅穆,隻是威嚴甘醇的聲音響蕩在整個書房裏:“這麼慌張,出了什麼事?”
古斯本來憂心忡忡,心中極為急躁,但奔入到書房,見到馬科夫那張雖然憔悴卻依舊淡定的麵容,他隨即恢複幾分沉穩,緩緩站在桌子前麵,微微俯身開口:“老大,派出去給黃燁壓陣的兄弟,全,全部被殺了。”
“哦?啊!什麼?被殺了?”馬科夫先是漫不經心,手臂還輕輕落下必殺棋子,隨後像是被毒蛇咬了屁股,整個人彈跳起來,劈頭蓋臉的吼道:“怎麼會被殺了呢?誰能夠殺了他們?難道又是林浩軒那個混蛋?”
多年陶冶情襙留下來的從容,在噩耗麵前又是分崩離析,馬科夫這些日子幾乎不敢出門,更不敢聽取手下的彙報,因為總是帶來讓他揪心的結果,不是林浩軒杳無音信,就是總部要派人來清查,總之讓他寢食難安。
之所以盡力保持幾分淡定,是因為不想在部下麵前顯得慌亂,讓本來就士氣低迷的軍心更加惶恐不安,但現在聽到派給黃燁調動的人手,竟然全軍覆沒毫無生還,他怎能不震驚呢?那又是血淋淋的新傷口啊!
見到主子如此暴躁,古斯稍微遲疑,但轉轉念頭,還是歎息道:“不是林浩軒殺了他們,而是唐商協會的老頭們布下陷阱,結果黃燁沒有察覺加上年少輕狂,就讓他們去執行斬首行動,誰知反被人家殺的血流成河。”
“就是那幾個貪生怕死的老家夥?他們怎麼有膽量跟黑衣黨對抗呢?”馬科夫的憤怒已經被震驚所代替,在他的意識裏麵,鳴叔他們都是老古董,拿來嚇嚇小輩們能起作用,怎麼敢對抗黑衣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