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米的距離對普通的狙擊槍來說,子彈的威力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對於“重型狙擊之王”來說,則是剛剛熱身完畢,古堡門口的守衛頓時覺得眼前發黑,接著一頭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鮮血洶湧而出。
夏元兄弟也相續開槍,子彈瞬間撂翻稍微呆愣的其餘三名守衛。
見到四名守衛全部斃命,始終關注動靜的喬永魁大手輕揮,巴莫等鎮冰隊員立刻向古堡衝去,他們衝鋒的速度極其恐怖,五秒就已經衝過數十米的開闊地,燈籠的紅光和大雨的迷茫,掩飾著他們前行的所有動靜。
在巴莫的示意下,鎮冰隊員全部貼在古堡的圍牆邊。
當他們在清除古堡紅外線防護時,古堡鐵門忽地打開了,兩道電光隨著幾道人影晃動了出來,有個家夥嘴裏還無奈的埋怨著:“哎呀,剛剛喝了兩杯酒,就到了換班時間了,你說,這歡樂時光咋就過得那麼快啊?”
同夥也輕輕歎息,苦笑附和道:“是啊,還要守兩個小時呢。”
忽然,他們充滿酒氣的身軀頓住了,所有的醉意也隨之散去,眼睛死死盯著血泊中的守衛們,還沒有來得及示警,一股化為實質的殺氣彌漫在黑暗之中,鐮刀在殺氣的催動下隱隱震顫,電閃般的劃過他們咽喉。
鐮刀就是一把放血利器,被刺中的胸膛傷口就好像開了一個鮮血瀑布似的,血液流竄出來的動靜跟秋末的風聲一樣好聽而被刺中的敵人體內力量一下隨著血液的流逝而迅速的消失了,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喬永魁收起軍刺,望著巴莫道:“換上衣服,潛進去!”
巴莫鄭重的點點頭,右手輕輕揮動,鎮冰隊員立刻把屍體全部拖走藏好,四名兄弟換上黑衣黨成員的衣服站崗,巴莫則領著三名隊員則大搖大擺的走進古堡,喬永魁等人依舊在外靜等,準備確認安全後進入。
南方的機槍位置,有兩名敵人盤膝交談,在這風雨交加且林浩軒已死的情況下,他們對自己的存在顯得異常不解,所以不僅沒有昔日的警惕戒備,反而掏出偷拿出來的酒菜慢慢喝著,酒精產生的溫暖讓他們異常愜意。
為了不被發現,他們還把附近的燈光關閉。
此時的炎鐸嘴角流露出無法辨認的笑意,整個人就像是古猿,在參天樹上連續幾個跳躍,接近古堡外牆時就垂下樹枝未端,然後鬆散全身的力氣射向南方的機槍位置,劃著弧線的身軀就像是轟出的炮彈。
閃電劃過古堡上空,刺眼的光明瞬間劃破了濃濃的黑暗,兩名黑衣黨成員的瞳孔陡然收縮,在閃電的強力照耀下,他們清清楚楚的見到大雕落下,就落在自己身邊,再抬頭的時候,胸口已經多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等炎鐸擦槍的時候,他們已經死去。
破天撐著傘,飄逸的行走在大雨中,狂風拂起他寸塵不染的白衣,他孤獨的向後院電力室走去,去勢緩慢,但在側門把守的警衛眼中,他卻像是長著翅膀的鳥人,瞬間就到他們麵前。
在警衛們惶恐驚懼的注視下,破天輕輕揮動了手中的竹枝,巧奪天工的穿過他們頸部動脈,嗤出來的鮮血噴的滿地都是,破天看著他們死不瞑目的眼睛,落寞的歎道:“無需死後,我早已經身陷地獄之中。”
也就在這時,祁殤攀援到幾近睡著的狙擊手側邊,身子在牆壁上借力彈起,整個人便長身而起,手中的冷月刀如暗夜的閃電,先後沒入他們咽喉。
古堡三樓,扶梯。
胡繼斌望著紅光閃爍的古堡,緊張的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林浩軒是否順利,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殺到馬科夫麵前,最好把那個陰險狡猾的家夥碎屍萬段,那才能泄我心頭大恨。”
留守的日滅魄把玩著冰冷的手術刀,漫不經心的望著輪椅上的胡繼斌,不置可否的道:“林浩軒做事向來都是步步為營,你完全不用為他擔憂,你倒是該為自己考慮,再過半個小時,我就該把你送去對質了。”
胡繼斌神情頓緊,忐忑不安的問道:“對什麼質?”
日滅魄聳聳肩,深不可測的回道:“我怎麼知道。”
胡繼斌想到林浩軒跟黃倩的關係,馬上明白對質的含義。
原來林浩軒是想要自己當著馬科夫和黃倩姐弟的麵,把自己跟馬科夫的勾搭說清楚,對於馬科夫恨不恨他無所謂,因為林浩軒會護著他;但是他親手殺了錢民,黃倩姐弟必然會拿他來開刀,林浩軒還會不會維護他呢?
風險太大了!太大了!胡繼斌低頭思慮,迅速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