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玻璃紛紛被打的粉碎,船身上被子彈打進去了無數個坑,有的穿透力強的子彈更是直接打穿了那一層薄薄的鐵甲,直接打進了船艙裏,射翻幾名來不及躲閃的清首幫眾,子彈帶出的鮮血染紅了船艙!
特維沉著應戰,揮手讓人點射對方的重火力。
雙方在海麵上打得火熱,雖然清首幫貨船的機動能力不如海盜快艇,但是清首幫橫下心來抵抗也顯出優勢,人員精銳和槍法精準,加上貨船抗擊能力強,在火箭筒轟擊下也不至於就地沉沒,因此雙方算是勢均力敵。
就在這時,眼尖的觀察員臉色慘白,指著海裏喊道:“海裏有……”
注視前方的特維眉頭輕輕皺起,不耐煩的喝道:“有什麼?”
觀察員吞了下口水,哆嗦著回應:“有潛艇!”
潛艇?!
特維像是被雷劈中般不動,忙向觀察員指示的方向望去,果然,一艘老式潛艇正悄然而來,憑他服役海軍多年的經驗判斷,這種老式潛艇,在四五年前以前退役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裏。
在特維的走神中,老式潛艇已經射出了魚雷,轟轟兩聲響起,魚雷精準的射中六號貨船,原本穩如泰山的大貨船頓時晃動了幾下,在甲板抵抗還擊的不少幫眾,身子也隨之晃出了障礙物,被海盜們射成了篩子。
特維頓感回天乏術:此戰輸了!
就在這時,六號傳來怒吼的聲音,那是六號船長李夏峰呼叫:“特維船長,你趕緊把五號駛出海峽,我們發動機已經被重創,無力逃走了,我們會死死擋住這些該死的海盜,你們快走,否則被合圍上就來不及了!”
說完後,也不等特維回應,六號貨船就偏轉船身。
整條船橫在海麵,並迅速的架起重火力狙擊海盜快艇,
海盜們瞪大了眼睛,這船上的人不要命了嗎?還是在進行挑釁?慘烈的還擊吸引了所有海盜的注意力,所有的火力都朝著六號瘋狂的掃射。
特維腦子變得茫然空白,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聽著那些像放鞭炮一樣響成一片的槍聲,眼淚終於在海水中肆無忌憚的滾落下來。和這茫茫無際同樣苦澀的液體融為了一起,揮手下令:“走,我們全速離開。”
五號貨船趁著六號狙擊的時間迅速離開戰場,在他們開出十數海裏後,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隨即就見到火光衝天而起,特維雙手攢緊,他心裏清楚,那是六號貨船的原油爆炸,才會有這種駭人的威力。
特維神情淒然,喃喃自語:“我怎麼向李幫主交待?”
手下人也都沉默不語,這個無法交待不僅是因為船隊覆沒,更重要的是李夏峰的犧牲,他是李登悔最器重的表弟,這次押解走私船隊就是給他機會鍛煉,誰知道卻橫死在馬道海峽,所以眾人都感覺到窒息不安。
不知道李登悔會如何懲罰他們!
這艘船也不知道駕駛了多久,反正特維醒悟過來已經天昏地暗。
大副走過來向他告知,通過前麵的三十海裏公海區域,就會進入靈灣海峽了,因此需要做好準備來躲避台軍的巡邏船,特維這才用冷水洗洗臉,把所有煩心事情暫時拋到腦後,重新站在指揮室進行調度。
可惜,還沒等他有任何指令,四周又響起了快艇聲。
特維遲緩的大腦,終究判斷出:至少二十艘快艇!
他們所有人都很驚詫,因為這裏根本不可能出現海盜,如果說是馬道海盜追殺到這裏,那恐怕真是天下奇聞了,因此,特維讓人亮起小燈查看,誰知道剛剛亮燈,無數顆子彈又蜂擁而來,數名幫眾瞬間倒地。
特維心如死灰:這裏怎麼會有敵人?
夜涼如水,林浩軒披衣靠在沙發。
玉玲瓏熬的黑咖啡被他喝完了半壺,他安靜等待著今晚的戰事,沒有多久,電話就輕輕響起,他伸手拿過來接聽,耳邊傳來杜睿南刻意平靜的聲音:“岐少,海戰成功,海盜們覆沒了五艘船,不過主船趁亂逃走了!”
林浩軒看看時間,淡淡回道:“逃不了的,現在估計也在沉沒!”
杜睿南哈哈大笑起來,隨即開口道:“李登悔這次該頭疼了。”
林浩軒嘴角也露出了笑意,意味深長的道:“不,頭疼的還在明天呢。”
林浩軒捏起把小刀,右手輕輕揚起,小刀直接鍤進牆壁的地圖,落點正好是靈灣嶺北。
嶺北,小雨。
大年初三,李登悔像是死了人似的,他呆坐在清首幫的經濟總部。
他從早上七點呆到現在,連房間門都沒走出過,麻木機械的處理著各種生意文件。
他臉色顯得很慘白,慘白到看不出憤怒和痛苦,他已經收到消息,走私船隊在馬道海峽東南方遭遇海盜襲擊,先後沉沒五艘船,就連表弟李夏峰也被炸成了塊,而逃出生天的五號船也在公海處被人襲擊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