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良隨即把跟林浩軒的對話內容簡述出來,搖頭歎道:“我剛才過於鎮定了,所以顯得有些刻意,以林浩軒的聰慧,我猜他已經從中聽出了端倪,宇清,你讓地竹最近不要跟我們聯係,還有,暗中尋找清首幫內奸。”
畢宇清鄭重的點點頭,出聲寬慰道:“老爺子,不必想太多,或許林浩軒沒有感覺到什麼呢,即使真的覺察到我們在他身邊伏有探子,他也萬萬想不到會是喜歡的女人,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女人容易讓他心軟。”
孟慶良輕輕歎息,凝聚目光回道:“他對女人溫柔,女人也容易被他打動一掉轉槍口對付我們,那可是血淋淋的回馬槍啊。
要知道,三年前就出現這樣背叛的女人,幾近毀滅我所有的部署,幸虧我及時發現,”
畢宇清嘴角閃過凶狠,意味深長的回應:“當然記得,那女人要脫離我們,當初就是我帶八冥仙把她捉拿回來,然後親手處死她的,可笑的是,她至死都認為心愛人會來救他,結果岑藝虎卻在尋歡作樂。”
孟慶良呼出悶氣,淡淡道:“可惜了她這樣的女子了!
不過林浩軒跟岑藝虎不同,岑藝虎這種挖死人墳墓起家的人,他隻會自私的愛自己;而林浩軒不同,他對於身邊女人的重視遠勝於自己,完全是逆之者亡啊!”
畢宇清聽懂了老頭的意思,點點頭應道:“老爺子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畢宇清將要轉身離去時,孟慶良卻又想起了什麼,忽然冒出幾句話:“對了,讓北菊好好珍惜在杜睿南身邊的機會,適當的時候要為他賣賣命,她進去那麼久怎麼也該起點作用了,那才不會枉費我在她身上花的心血。”
畢宇清抿著嘴唇,恭敬回道:“好,我會告知她,不過她這幾年也不算白費,盡心盡力的為杜睿南訓練青幫近衛隊,也因為沒有任何行差踏錯,杜睿南才會啟用她跟隨自己,他做事的謹慎遠超出我們想象。”
孟慶良輕輕微笑,話不對題的道:“這向來是個人吃人的社會!”
此時,數部轎車正駛出昌平行園。
張瓊平躺在轎車的後麵,臉上顛簸生出的痛疼讓她微微皺眉,坐在副駕駛座的林浩軒呼出悶氣,讓岐門兄弟把速度降了下來,同時還苦笑著道:“我早已經說過,你現在的傷勢不適合奔波,恐怕沒到就會……”
“沒事!我撐得住!”張瓊打斷林浩軒的話,幽幽開口:“以前執行任務,遠比現在的苦都吃過,何況我是打不死的小強!”
張瓊的堅持,讓林浩軒有些無奈!
所幸路程並不太遠,三十分鍾後就到了國賓館門口,林浩軒揮手叫來迎賓小姐,不待她任何反應就往她胸口塞了十張鈔票,隨後指著張瓊開口:“把這位小姐扶進客房808,然後給她倒杯開水,這錢就是你的!”
侮辱,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迎賓小姐臉色漲紅的如成熟番茄,正想對林浩軒的羞辱嚴厲斥責時,卻掃到侮辱自己的鈔票足夠份量,於是笑容再次綻放開來,聲音甜美的回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看她的,讓顧客賓至如歸向來是我們的宗旨!”
林浩軒點點頭,不置可否的笑笑!
等張瓊被扶進賓館後,林浩軒才讓人掉頭回昌平行園,細心的他還留下兩名影堂成員,要他們暗中關注張瓊被人接走前的所有動靜,林浩軒心裏清楚,如果單獨留下重傷的張瓊在國賓館,發生事情就回天乏術。
“換條近路回去!”林浩軒向岐門兄弟吩咐:“不要走原路!”
岐門兄弟點點頭,恭敬的回應:“明白!”
車子很快駛進輔道,向昌平行園駛去。
林浩軒斜靠在窗邊,閉上眼睛沐浴夜風,原本應該是眾人眼裏無憂無慮隻知道幸福滋味的他此時流露出一種深沉的傷感,再沒有那招牌式的淡然笑容,身上沒有了玩世不恭的懶散氣息,取而代之的是無名的倦怠。
現在的林浩軒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甚至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自己的異樣。
一陣濃烈的酒精氣息撲麵而來,感受到不同氣息的林浩軒微微睜開眼睛。
原來車隊正經過酒吧街,掃過那些尋歡作樂幾近醉生夢死的眾人,林浩軒並沒有絲毫的鄙夷,甚至眼裏有幾分羨慕,因為這樣糜爛的生活,於他來說是永遠不可實現的奢望,他的肩膀上承擔著常人難於想象的重任!
酒吧街人流大,街道小,所以車隊行緩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