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聲,使他感到房內的安全和寫意,江湖廝殺的印象忽地模糊起來,代之是冷靈月喜嗔交集的動人風姿,那個傾國傾城不該留在塵世的女子,讓他蕩漾出好奇溫馨的漣漪,如果能夠擁其而枕該是如何愜意。
腳步聲漸行漸近的響起,輕盈且平緩。
“砰”!
輕微聲響,房門慢慢被打開了,幽香隨之飄了進來,冷靈月掃過床上的林浩軒,隨後走到窗戶旁邊拉上玻璃,把雨水和雨聲隔離開去,這種平凡的關懷讓林浩軒心裏生出感動,不由為今晚真正借宿的意圖感到愧疚。
自己似乎有點無恥了!林浩軒自嘲起來。
林浩軒除了確實需要個地方就地休息緩衝酒意外,更重要的是想給暗影殺手造成錯覺,讓他們覺得自己跟冷靈月關係親密,這樣的話,無論將來是否能夠拿回七星劍給冷靈月,殺手們在接到任務對付自己時必定會有所顧忌。
當然,這種深層次的居心叵測,他絕不會讓冷靈月看出來。
冷靈月關好窗戶又走到林浩軒身邊凝視片刻,想要伸手去撫摸那張俊朗臉龐卻轉化成難以言語的輕歎,一抹屬於女人的情感劃過她的眼角,隨後她就轉身離開房間,腳步沒有絲毫停留,但在林浩軒耳裏卻有留戀之意。
雨水淅淅瀝瀝,清洗著肮髒的黑夜。
也就在這個時刻,停車場駛進四五輛轎車,中間的防彈轎車裏坐著三個年輕人,杜海濤赫然坐在主位上,他掃視雲林酒店數眼,扭頭向親信問道:“你確定林浩軒今晚進了雲林酒店?而且身邊就隻帶了兩個人?”
親信點點頭,拍著胸膛回到:“沒錯,他進去已經有五個小時了!”
杜海濤低頭沉思,隨後補充開口:“咱們的人手都到了嗎?”
這名親信顯然深得杜海濤信任,而且是專門負責此事的負責人,他再次點點頭,壓低聲音回答:“二十名絕對忠於少爺的死士全部就位,隨時等待少爺命令擊殺林浩軒,絕不會貪生怕死。”
“少爺,咱們是否現在動手?”
杜海濤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殺機呈現的道:“不急!林浩軒在夜晚會戒備的很嚴,雖然我們有短槍在手,林浩軒也有傷在身,但我依然沒有太大把握殺了那家夥,你傳令下去,大家就地休息,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等林浩軒來取車時,我們再下殺手!”
雨水淅瀝,東方微白。
直到房門再次被輕輕推開,林浩軒才在暖和的被窩中睜開眼睛,聞到那絲淡淡的幽香,林浩軒就疾然縮到床角坐了起來,果然不出他所料,笑容可掬的沫沫幾乎在同個時間坐在床邊,手裏輕輕把玩著晶瑩剔透的薄刀。
她望著林浩軒,笑嘻嘻的開口:“咦,你不是受了重傷嗎?”
林浩軒坦然的望著她,話鋒偏轉回應:“所以你就拿刀來割我腦袋?”
沫沫歪著可愛的小腦袋,苦笑著道:“沒錯!我確實想要割掉你的腦袋,因為我忽然發現教主對你太好了,所以要把你幹掉斷了她的情念,但我現在又無法把握你是否受了重傷,所以就隻好打消這個念頭了!”
林浩軒沒有絲毫放鬆,他目光始終盯著沫沫的手。
確認那把晶瑩剔透的薄刀並沒有疾然殺出,林浩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竟然不想割我腦袋,那就把薄刀收起來吧,女孩子家動刀動槍的很不好,難道你教主沒有告訴你,凶神惡煞的女孩子是嫁不出去的嗎?”
沫沫又露出不輸於冷靈月的笑容,抿著粉嫩的紅唇笑道:“是啊,所以我每次殺人都笑嘻嘻的,這樣男人就不會討厭我了!”隨後又細細審視林浩軒:“唉,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咋就看不出你是否受了傷呢?”
林浩軒沒有流露出任何舉動,他始終在戒備著這個小魔女。
聽到她老氣橫秋的語調,林浩軒嘴角揚起微笑回應:“如果讓你看出來了,我豈不是早就死了?沫沫,你出手殺我,那麼你必定會橫死當場;如果你不動手,今天會毫發無損的活著出去,那以後就還有機會算計我。”
沫沫露出潔白的牙齒,輕輕拍著手笑道:“有道理!”
就在這時,小妮子右手猛然抖動,薄刀像是流星般的劈向林浩軒,後者在她笑容從平淡轉為旺盛時就已經有所防備,所以沫沫向他刺殺過來的時候,他就捏起被子旋轉出諾大的圓圈,恰到好處的抱住沫沫的嬌小身軀。
笑嘻嘻的沫沫突然陷入黑暗中,瞬間感覺到莫名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