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鐸和風無情等人的眼神也迅速從震驚轉化為痛苦,昔日並肩作戰且同甘共苦的兄弟竟然是內奸,這番變故誰都難於接受,隻是這些鐵血漢子很快把痛苦變成殺機,被自己親近的兄弟背叛,豈能不殺意濃鬱?
跟何育濤關係親近的沒羽,更是撲的吐出鮮血!
沒羽指著何育濤,想說些什麼卻最終化為輕歎,而地上那些堂主則跟著老鞏爆發出憤怒:“何育濤,岐少有那點對不起你?是缺錢還是缺地位?你竟然夥同外人來毒殺我們?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畜生,老子要殺了你!”
兩三位堂主想要撐起來,卻被為首黑衣者踢翻在地。
何育濤揮手製止塗家高手擊殺的舉動,對著地上數百位岐門堂主和兄弟鞠躬,似乎又向林浩軒微微點頭,語氣平靜的像是死水:“岐少,對不起了,我知道任何理由都不是出賣兄弟的借口,但各為其主不得不所為!”
林浩軒眼神清冷,淡淡問道:“你就是大發?”
沒等何育濤回答,李登悔哈哈大笑起來,朗聲開口:“沒錯,何育濤就是老子派去大陸黑幫潛伏的重要棋子,想不到竟然遇上未發跡的岐少,更想不到英明神武的岐少會重用何育濤,這些都是天意,不可違逆的命運!”
“何育濤,告訴岐少,你就是大發!”
何育濤下意識的掃過李登悔,心裏凜然的回答:“我就是大發!”
林浩軒發出無奈的歎息,神情頹廢靠在椅子上開口:“何育濤,想不到你真是大發,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把柄被李登悔捏著,但你今晚這樣出賣兄弟絕對不會好報,李登悔也絕對不會放心你,他甚至會殺了你滅口!”
何育濤嘴角微微抽動,卻沒有回答。
感覺到林浩軒在挑撥離間,李登悔輕輕哼道:“林浩軒,別花言巧語的挑撥我和大發的關係,何育濤做事謹慎小心且聰明能幹,我重用他還來不及呢,告訴你,等你們這些高層都死後,何育濤就可以坐鎮首華掌控岐門了!”
林浩軒生出不屑,淡淡反問:“掌控岐門?就何育濤?”
李登悔再次坐直身子,像是稱職的老師教導小學生:“沒錯,雖然何育濤不能真正意義上掌控岐門,但他可以把今晚的慘劇引向青幫,到時候青幫和岐門就不再是聯盟,而是至死方休的仇敵了,岐少,你說是不是?”
林浩軒輕輕拍掌,由衷讚道:“李幫主果然狠毒!”
老家夥擺擺手,不置可否的道:“狠毒?老子再怎麼狠毒也夠不上你挖我祖墳,那何止是讓我祖宗不得安寧,還讓我李登悔在整個靈灣丟盡了臉麵,我不找你要回點彩頭,豈不是永遠都要受憋屈之氣?”
林浩軒沒有跟李登悔糾纏這件事,轉而望向何育濤道:“竟然我的性命被你們捏在手裏,但能否再解答我兩個問題讓我死得瞑目,藏反分子用自殺式汽車進攻昌平行園那晚,肖靜捕捉到大發跟李登悔的加密對話,但那時候你卻在首華醫院療傷,你是如何轉移視線的?”
肖靜嬌軀微震,臉上有些慘白。
何育濤目光忽然凝聚成芒,掃過肖靜後回道:“岐少,我連近百人都能安排進岐門陣營,弄個呼叫轉移電話又有什麼難呢?”隨後偏轉話題道:“岐少,你下個問題是否想要問我,今晚防範森嚴如何下毒吧?”
林浩軒微微點頭,再次讚道:“不愧是軍師!所猜正確。”
夜空忽然變得寧靜起來。
李登悔哈哈大笑的打破沉默,意味深長的鍤進話道:“岐少,何育濤如此聰慧過人,我又怎麼可能殺他呢?”隨後望著何育濤笑道:“大發,回答果然精辟啊!再次滿足岐少的心願,把下毒方法告知讓他瞑目!”
眾人也射出疑惑的目光,他們對這個問題也實在好奇,今晚酒水飯菜全都經過三道關卡檢測,日滅魄還壓陣檢視,任何人都根本沒有機會下毒,但現實卻橫在大家麵前,數百人竟然被軟筋散無聲無息的撂翻了。
何育濤嘴角劃過無奈,歉意從眼裏流露出來。
林浩軒波瀾不驚,冷笑回道:“越是強調越是心虛!”
李登悔被林浩軒刺激的臉色巨變,想要發怒卻最終耐著性子壓下,心裏開始籌劃林浩軒的眾多死法,而何育濤則滿臉平靜的踏前半步,捏起桌上的酒杯開口:“岐少,這軟筋散不在酒水也不在飯菜,而在於何育濤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