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著白粥的喬永魁停滯所有動作。
他也意識到某些地方有點詭異,思慮之後回道:“岐少,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堂堂嫡係情報處怎麼會如此脆弱,難道今晚會是陷阱?”
林浩軒低頭思慮片刻,並沒有直接下結論。
他望著喬永魁,淡淡回道:“難說,不過竟然有這個風險在,咱們的計劃就要稍微改改,免得被人家包成了餃子還不知道,我們要找人去試試墓園!”
喬永魁目光清冷,拍著胸膛道:“岐少,我去探探!”
林浩軒拿起一個雪白的饅頭,輕輕掰開一小片放進嘴裏:“不用,我不能拿兄弟們的性命去冒險,如果真是宇文默琪設下的陷阱,試探的人很可能有去無回,你放心,我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喬永魁微微愣然,壓低聲音道:“有人選了?”
林浩軒輕輕的點頭,目光望向岑波所在的房間,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當然!如果宇文默琪真設下陷阱對付我,他今晚不僅要不了我的命,還會哭個半死,因為他犯下的錯將是不可彌補的!”
喬永魁沒有說話,但神情顯得若有所思。
這個社會上的人十之八九屬平庸,剩餘兩分則是處於高端被平庸的人膜拜的,憎恨也好,仰望也好,憤憤也罷,總而言之這個殘酷的社會無時無刻不在教導著人們現實兩個字的血腥和殘酷!
既然平庸,就天生該去膜拜。
岑波在沒有遇見林浩軒前絕對不會認為自己平庸,但身負重傷躺在病床上的這些日子,他不得不承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同時也想清楚岐少沒有要自己性命的打算,就沒必要生出抵抗情緒。
所以這些天,飛鷹堂兄弟要他吃藥就吃藥,要他吃飯就吃飯,完全沒有丁點岑家少爺的脾氣,岑波現在隻想著討好林浩軒逃出這個鬼地方,至於要不要報複林浩軒的凶狠則屬於秋後算賬的事情。
吃過早飯,林浩軒鬼使神差的來探視岑波。
他把這個燙手的岑家公子囚禁在身邊自然有其用意,無論是將來跟政府談判中還是在眼鏡蛇計劃中都會起重要作用,但要讓他在未來把作用發揮到極致,現在就必須讓他對自己越加畏懼。
何況今晚對付宇文默琪,還需要他呢。
於是林浩軒站在岑波床邊,有意無意的笑道:“岑波,我派出人去跟岑家勢力和政府接觸,他們都對你的死活無動於衷,更別說給我很多錢了,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價值了,不如送你上路吧!”
虎軀巨震,岑波眼裏爆射出驚懼,語無倫次的道:“怎麼可能?我是岑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他們怎麼可能不理睬我生死呢?岐少,是不是雙方接觸有什麼誤會呢?他們不可能不救我啊!”
林浩軒波瀾不驚,淡淡開口:“這是事實!”
這四個字像是鐵錘般的砸在岑波心口,他因為焦急而咳嗽起來,艱難的擺著手解說:“岐少,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對了,他們肯定以為你們是假冒的所以不給錢。”
“對,應該就是這樣!”
林浩軒嘴角殘留的淡淡殺機始終沒有褪去,若隱若現的刺激著岑波,他聲線平靜的回道:“就算他們以為我們假冒,我們也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去向他們證明,這隻能怪岑公子你運氣不好了!”
岑波的額頭上迅速滲透出了汗水,神情焦急的像是麵臨屠刀的豬,他知道如果無法讓林浩軒感覺到價值,自己就難於活下來,這家夥連塗磊都敢殺,何況沒有多少勢力在靈灣的岑家公子?
大腦急速轉動中,他眼裏忽然亮起光。
他不顧肩膀的重傷還沒複原,也不顧牽扯身體傷口產生的疼痛,他用唯一還能活動的左手在身上陶著東西,最後摸出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子,岑波撐起身子遞到林浩軒手裏。
這名金牌落在手裏沉甸甸,可見其含金量極重,而且做工精致。
林浩軒凝聚目光,淡淡問道:“這是什麼?雖然做工精致卻不足於買回你的一條命。”
岑波重新躺回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著道:“岐少,這是象征我身份的信物,可能在外人眼裏就是裝飾品,但在岑家子弟和勢力眼裏,這就是幾近家主的尚方寶劍,這是我父親送給我的!”
“它既可以顯示我的身份,也方便我在靈灣辦事!”
林浩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眼裏閃過一抹飽含深意的笑容,把玩著這塊岑家信物開口:“你把它給我的意思,是希望我拿著它再跟岑家勢力談判,這個想法很不錯,可惜它似乎不會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