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聞言不動,依舊保持僵硬。
林浩軒對著他的身軀猛然踢出一腳,後者像是皮球般滾到大火邊緣,火焰立刻蔓延到他身上,這名幸運兒閉著的眼睛,瞬間睜得銅鑼般大,隨後用完好的手拍打著燒焦的頭發和衣服。
剛剛熄滅身上的火,林浩軒就踏了上來。
望著林浩軒那洞察世間一切的眼神,他止不住打了個冷顫,再也沒有那種西方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了,他忍著胸口和手腕的疼痛,艱難的點點頭:“好,好,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
林浩軒揮手叫牛學東過來,指著地上這名重傷的米國佬道:“牛幫主,好好詢問他,把他知道的東西全部挖出來,如果他不回答,你就把他丟進火堆裏慢慢烤,半小時後,告訴我想要知道的!”
牛學東微微低頭,恭敬回道:“好!”
此時,搜尋的飛鷹兄弟也跑了過來,向林浩軒彙報道:“岐少,整座花家花園沒有發現敵人,也沒有發現活口,至於花小姐失蹤的東北方向,已經有二十名兄弟過去搜救,暫時沒有什麼回應。”
林浩軒目光清冷,沉聲喝道:“找!給我繼續找。”
飛鷹兄弟馬上點頭離去。
林浩軒沒有再理會這裏的瑣事,他領著眾人親自去尋找花梓涼,雖然他從米國佬口中聽到花梓涼他們逃往海邊遇難,但他還是不相信女人會葬身大海,要知道當初他在雲裏受傷跳崖都活了過來。
奇跡,總是無刻不在的!
林浩軒邊用天意安慰著自己的心,隨後就向東北方向的海邊躍去,肩膀處的舊傷在急速挪動中生出疼痛,但林浩軒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之色,哀莫大於心死,他現在隻想找到花梓涼和陳家姐妹。
向海邊方向跑出數百米,林浩軒就見到四五名兄弟撐傘圍著一具屍體,他和喬永魁等人趕緊跑過去查看,一眼就見到躺在雨水和泥沙中的軀體是飛鷹兄弟,死不瞑目的他小腿和眉心都有槍洞。
他的手裏還緊緊握著軍用匕首。
顯然他就是彈盡糧絕欲要生死決戰的兄弟,他用最後的勇氣和凶悍奏起了生命的悲歌,從他周圍濺射的幾潭還沒散去的血跡來看,他在臨死之前應該刺傷或刺死兩三個敵人,直至被對方槍殺。
喬永魁臉上閃過悲戚,淡淡開口:“岐!少。”
林浩軒揮手製止他說話,殺機呈現的道:“永魁,把這名好兄弟體麵收斂,然後給他家人送去五百萬安家費,還有,把他的匕首供奉起來,我要用這把匕首為他報仇雪恨,以慰其在天之靈。”
喬永魁微微低頭,沉聲回道:“是!”
在飛鷹兄弟處理屍體時,林浩軒繼續領人向前搜尋過去,雖然飛鷹兄弟已經搜尋過兩三遍,但林浩軒依然不會死心。
來回搜尋,地毯式檢視。
但距離海邊五十米的岩石處,林浩軒他們又發現了另外一名保護花梓涼戰死的飛鷹兄弟,他四肢中槍還被打碎了膝蓋和手臂關節,最讓林浩軒憤怒的是,飛鷹兄弟身上有十幾個匕首刺成的傷口。
這就表明他在臨死前還被人折磨過,最後才被人殘忍的割破喉嚨致死,不遠處跌放著屬於他的配槍,也是子彈空絕無法反擊,林浩軒按捺不住,仰天發出怒吼:“此仇不報,我林浩軒誓不為人!”
飛鷹兄弟也無比悲戚,齊齊朝天鳴槍。
槍聲彙聚成無可匹敵的仇恨長龍,劃破淒厲的雨夜回蕩在空中,久久都沒有散去,喬永魁擔心林浩軒過於憤怒氣壞了身子,於是忙讓飛鷹兄弟把屍體蓋好抬回花家花園,隨後話鋒偏轉道:“岐少,前麵就……”
他沒有把前麵就是花梓涼跳海的地方說出來,因為擔心會引起林浩軒更大的悲戚,饒是如此,林浩軒眼裏也射出攝人的精光,緩緩的向前麵走去,一步,一步,顯得不堪風雨吹打卻又不可戰勝。
五十米的距離,像是五萬裏的長征。
林浩軒每一寸地方都是細細查看過去,他期待花梓涼從某個地方蹦躂出來,她的活著或許能寬慰他今晚的悲戚,但他終究還是失望了,一路走去除了風雨吹打和海浪拍岸聲,就再也沒有其它了。
跳崖處的岩石上,像是標杆般的立著兩名兄弟。
他們見到林浩軒走上來,就齊齊低頭開口:“岐少,岩石四周沒有發現任何血跡,也沒發現打鬥痕跡,但我們發現這個東西,觀其樣子怕是花小姐身上的飾物,十名兄弟們已經下崖搜尋了!”
一條水晶鏈珠,赫然映入林浩軒的眼淚。
他一把奪過這些水晶珠子查看,他依稀記得這是花梓涼手腕的鏈珠,不太肯定的他又拿起這些珠子細細嗅聞,雖然這些珠子被雨水衝刷過,而且相隔時間這麼久,但林浩軒還是嗅出了那抹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