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眼裏閃過一抹痛苦,掏出電話撥給喬永魁:“你讓牛學東他們全部停止搜尋,返回匿藏地點等待下個指令,還有,你把昨晚抓的殺手活口給我帶去金光寺,我要再次榨取牛至尊的價值。”
喬永魁點點頭,恭敬回應:“明白!”
聽到林浩軒跟喬永魁的通話後,炎鐸就偏轉方向,轎車像是利箭般的射向金光寺,而林浩軒趁著這點時間,拿出最後一份情報觀看,其中的內容讓林浩軒緩衝了不少痛苦,也發泄了內心的厭恨。
程夫人連續兩個晚上遭遇驚嚇,神經已經處於崩潰脆弱中,在女兒陪同之下出去散心,結果又被人莫名撞車,更是讓她把心提到嗓子上,等驚慌失措的進到醫院,在病房又出現花梓涼血影。
結果,程夫人當場暈倒,再次醒來就驚縮成團。
經過精神科醫生的反複診斷,程戰遺憾的得到精神分裂症的消息,醫生最後還建議最好把程夫人送出靈灣,免得呆在熟悉之地難於痊愈,程戰思慮之後,就決定讓程芳玲陪她去米國療養。
程夫人雖然不太情願去米國救治,生怕自己離開靈灣就被程斯陽霸占所有家財,但現在每天提心吊膽也確實揪心揪肺,何況還有程戰不容置疑的命令,所有她隻能無奈帶著女兒飛往米國。
林浩軒合上這份敘述詳細的情報,喃喃自語的道:“愚蠢的女人啊,你自以為跑去米國就可以安心無憂,殊不知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我要把你在程家的根基都拔除,還要你看著黑萊會毀滅!”
“否則,怎麼對得起被滅門的花家!”
炎鐸從身上掏出個饅頭,麵無表情的咬著:“何不殺了她?”
林浩軒輕輕搖頭,淡淡回道:“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炎鐸咬下幾口饅頭,再次開口:“我昨晚可以殺了王煥明!”
林浩軒呼出悶氣,苦笑著回答:“雖然王煥明身手精湛,但如果我昨晚想要留下他的話,還是可以做得到的,不過我不想那麼快要他的命,否則杜雨辰沒有敵手,整個清首幫豈不是很快就垮?”
炎鐸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車子行駛出三十多公裏後,閉目養神的林浩軒被電話吵醒了,他無奈的戴起耳麥接聽,裏麵傳來牛至尊滄桑卻不乏磁性的聲音:“岐少,咱們該坐下來聊聊天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
林浩軒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打著車窗邊緣,意味深長的笑道:“牛先生,我現在正去金光寺的路上,如果有空的話,不妨一起上柱香,也讓佛祖見證見證咱們的盟約啊!”
“不過,就怕常奇法師要降我這個魔啊!”
牛至尊語氣沒有半點變化,語氣平淡的回應:“哦?岐少竟然如此有心,牛某人也要盡點誠意,好,那咱們下午三點在金光寺見,至於常奇法師,你放心,沒有我命令,他不會找你晦氣的。”
林浩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聲線平靜回道:“那就謝謝牛先生了!”
掛斷電話後,林浩軒止不住的笑著搖頭,看來牛至尊是迫不及待要自己離開靈灣了,雖然兩人有君子之約不能反悔,但林浩軒還是決定盡可能的榨取利益,而那個殺手領隊將會是自己的最大籌碼。
這世道的江湖,向來是爾虞我詐!
坐在黑色轎車裏的林浩軒望著窗外不時閃過的車燈,嘴角時不時閃現若有若無的笑容,任誰也摸不清他心中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了下午見牛至尊,林浩軒還特地臨時換了一身黑色的名牌西服。
為了徹底擺明自己的態度,林浩軒不斷核算著每件事情。
同時,他決定某些時刻嚇唬嚇唬牛至尊,虛與委蛇的場麵有時很需要一些厚臉皮的話,這種以無恥為榮卑鄙為尊的言語拿來對付縱橫政壇的政客無疑很相得益彰,因為彼此都不會說實話,也彼此都能探知對方心裏所思所想。
更重要的是,他們是同一種人!
黑色轎車隨著車路的回轉不斷地變換著方向,三個小時後,轎車來到了金光寺的門口,偏頭望見那條不久前去過的巷子,林浩軒不由感慨物是人非,短短數天,活生生的花梓涼卻成了海中孤魂。
此刻,林浩軒的心裏百般滋味,隱隱在痛!
林浩軒在門口見到等待許久的喬永魁他們,點頭示意他們跟隨進來。
轎車剛剛在寺廟的院中停穩,立刻就有黑衣大漢上前打開車門。林浩軒伸手拍拍身上的衣服,隨後微笑著欠身鑽出了車門外,迎麵撲來的是一陣潮濕帶著些許寒意的冷風,不禁讓人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