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鑽的學習速度還是不慢的,不用柳若提醒,它就開始了翻譯:“把生育女神接回部落!把生育女神接回部落!”
“什麼?”柳若聽到黑鑽的翻譯,有點錯愕,然後,她轉過頭去看那些獵手,隻見他們都是滿臉的興高采烈和尊敬,哪裏還有半點凶狠的樣子?而且,他們好像見到了大熟人似地,全部毫不客氣地朝柳若圍了過來,還真的是要把她接回部落去的陣勢。
“他們好像真的沒有惡意!”有幾秒鍾,柳若的大腦完全處於混亂狀態,“如果他們要把我‘接’回部落,我該怎麼辦?跟他們回去?”
就在這時,夜虎突然一陣咆哮,前爪在地上猛地一震。
“翻譯!”沒等黑鑽吱聲,柳若就神經了一般,迅速說了出來。
“夜虎說:敵人靠近了,怎麼辦?”
柳若此時有點得意也有點擔憂。
得意,是因為她現在一下子變成了這些原始獵手們信仰的生育女神,現在他們正圍過來要把她接回他們的部落去,這就差不多是說,她說什麼,這些原始人都大概會聽她的話,危險已經去了大半。
擔憂,則是她還沒法確定,這些原始人是怎麼信仰他們的生育女神的,萬一他們的生育女神是那種人人都可染指的……想到這點,柳若就心底發毛。這可比死還難受多了。
其實她這擔憂是有道理的,在原始時代,兒子往往不知道他們的父親是誰,這也就是說,那時候的人類聚居在一起,主要是為了獲得共同抵禦來自大自然的威脅的力量,是沒有一夫一妻的婚姻製度的,一個女的會和多個男的有過關係,一個男的也會和多個女的有關係,那在那個時代是很正常的。
“告訴夜虎,別擔心,他們不會傷害它的,因為他們是我的信徒!我是他們的神。他們會聽我的話的。”
黑鑽馬上向夜虎翻譯了,夜虎聽了,七信三疑。“剛剛你還說你們不是一夥的,怎麼現在他們又會聽你的話?”夜虎的智商沒那麼高,轉不過竅來。不過,緊急情況下,野獸的各種感覺也會更加的靈敏和準確,它也感覺到,這些原本凶狠異常,衝著它來的獵手,突然間變得很和善起來了,完全放下了警惕和敵意。
“因為剛剛他們不知道我在這裏,我也不知道你的敵人是他們!你別攻擊他們。”柳若說這話的時候,感覺有點滑稽——她現在在向一頭巨型猛獸解答它的疑問,這種現象,基本上隻在童話故事裏出現過!
“吼——”夜虎低低地吼了下,就保留三分警惕,不再做聲。它見柳若跟那些獵手長得很像,又衣著奇特、膚色雪白,而且還渾身散發著一種醉人的體香,也就不再懷疑她。這樣的人(剛剛在它眼中,柳若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怪獸),剛好應該就是人族的神的摸樣吧!
“它說什麼?”
“它說:明白。”
“那就好。”柳若省去了夜虎會和他們火拚的擔憂,暗呼口氣。她不是見血就暈的女生,但是,多多少少,見到肢殘體破血肉橫飛的場麵,她還是會起雞皮疙瘩,偶爾做惡夢的。
這時,一路踏著野草過來的原始獵手們,已經到了柳若身前兩米左右的地方。保持著這個距離,他們就再也不敢都往前一步,因為那頭夜虎是剛剛他們還在圍捕的,而現在的情況看來,它居然是生育女神的坐騎!
——圍捕女神坐騎,可是大大地衝逆冒犯神明的事情。而且,如果得罪的是生育女神,那麼,這將意味著,他們一整個部落都可能被降罪,導致全體女性不育,那對於一個聚居的部落而言是致命的!那是斷子絕孫、種族滅絕的大災難!
“窸窸窣窣”一片野草被壓倒的聲音響起,他們齊齊向著柳若跪下,匍匐磕頭,個個都是那麼的虔誠,同時,他們顯然是沒有經過什麼專門的訓練,說起話來沒有個齊整,咕嚕咕嚕就七嘴八舌地各自說各自的。
“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說:他們很高興很榮幸能夠親眼見到高居九天的女神。為此他們深感榮耀和驚喜!他們不知道原來女神在這裏,也不知道夜虎就是女神的坐騎,剛剛得罪了女神的坐騎,得罪了女神,祈求女神不要懲罰他們,不要懲罰他們的部落!他們願意把女神請回部落,永遠供奉,每年都給女神獻上最好的獵物作為犧牲。希望女神不要拒絕!”黑鑽大體翻譯了他們所說的話,然後說,“主人,我發覺他們很怕你!”這本來是很高興地說出來的,但是,黑鑽的風鈴音色是沒有感情變化的,因此顯得極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