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舉著筷子正跟一條紅燒魚較勁。
隻見她不停地一小口一小口往自己嘴裏塞著小塊的魚肉,吃一口魚肉之前大概還要剔除兩根魚刺,那雙景泰藍銀筷子化作一道藍光不停地穿梭在紅燒魚、夏燃的嘴和她麵前的白瓷盤之間。
這……
這吃相有些眼熟,隻是卻不是柳妃妃的模樣。
朱昆讚印象中,柳妃妃養的嬌貴,滿桌子的菜每樣最多吃兩口,和他這個當皇帝得一樣的規矩,妃妃是怕胖,她珠圓玉潤的……
朱昆讚有些不願意想,眼前的穿著男裝的女孩明明是柳妃妃,那樣眉眼五官,要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個相似的,柳妃妃也不會豔名遠播。
隻是……
白白嫩嫩帶嬰兒肥的臉龐變的蒼白消瘦,下巴越發尖細,使得她看起來特別冷清疏遠,自然而然拒人於千裏之外,一雙大眼睛裏不再一眼見底,像是籠罩著一層灰黃的薄霧,令人忌憚。
柳妃妃的神情做派,朱昆讚很眼熟,他看得多了,那是一種大權在握,常年主掌生殺大權的人所有的,那種淡定、觀察。思考般的模樣。
她怎麼會?
難道說……
雖然都坐著吃飯,朱昆讚悄悄望洞開的大門口看了一眼,然後把屁股底下的凳子偷偷往身後頂了頂,方便一會又意外出現,他好活動些。
“咦。”
朱昆讚立刻低頭查看了一眼地板,這是什麼地板呀,怎麼他明明輕輕移個凳子,還能發出聲音。
又用腳地板上來回滑了滑,朱昆讚一揚眉毛,不敢置信的問。
“這是什麼瓷?”
夏燃已經瞪了朱昆讚好幾眼了,隻是等他問的時候,又不搭理他,動作很大的扭回頭去,順便賞了他一個白眼。
大爺的,為毛她不過瞪了朱昆讚幾眼,居然覺得他長得挺順眼的,一點也看不出三十歲,像剛大學畢業的男生,唇紅齒白的沒經曆過風霜,還帶著純真和書卷氣。
碰了一鼻子灰,朱昆讚雖然也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但卻不想妃妃這麼不給麵子,她不是明明知道他的身份的?
看她故意與他作對的模樣,一定是聽說了外麵的傳聞,對他有怨氣。
朱昆讚垂著眼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掩飾此刻的尷尬。
“妃妃。”
朱昆讚此刻迫不及待的要找夏燃談一談。
夏燃放下筷子,表情慎重的凝視著朱昆讚。
過了一會,她才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叫我?!柳妃妃?!”
隨即不等朱昆讚回答,夏燃又接著說。
“所以你剛才是把我當成柳家餘孽在警衛嗎?”
朱昆讚張張嘴,什麼也沒有說。
說什麼?
說他沒有警衛?明擺著的事情,狡辯沒有意義。
可是,什麼叫當成柳家餘孽?
“柳妃妃被****過,不算逆黨。”
真元帝幫朱昆讚回了一句,純粹是想讓柳妃妃承朱昆讚的情。
“****?!為什麼,老爺子?”
“柳妃妃可是柳家嫡長女,也可能是柳家唯一的活口。如果能掌握柳妃妃,可以用她釣出一大票前朝的死忠,老爺子,您怎麼能?”
麵對與柳妃妃一模一樣的臉,卻憤怒的指責老爹為什麼不利用柳妃妃而要****,朱昆讚一陣暈頭轉向,難道眼前的,真的不是柳妃妃,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