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麵是手術室的畫麵，照片拍的有些模糊，王石還是一眼認出躺在床上的病人，正是自己老爹。
模糊不清的畫麵，他老爹躺在手術台上，三根鐵管穿過了他的胸膛。
“還有後麵那個文件。”郭袁輝說道。手在空中重複做著滑動的動作。
王石顫抖的右手滑動手機。下一個文件出現在他眼前，黑色的背景中印著大大的音樂符號，一段mp3格式的錄音，王石點擊了下方的播放按鍵，聲音從擴音器裏傳了出來。
“喂，陳院長嗎？你們血庫裏還有剩……”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聲音很是焦急。這個聲音王石有幾分熟悉，稍稍回憶，想起那是剛剛跑出去小護士的聲音。
“好吧，打擾了。”
這段語音文件很短，時長加起來不過才5秒鍾，裏麵一共就隻有三句話。三句話說明了醫院沒有血液。
“三根鐵管，一根刺穿肺葉。你別激動，這不是重點，現在的科技水平肺葉刺穿，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要他命的是其餘兩根，大動脈被刺穿，造成大量出血。手術台上的的照片你也看到了，血包就剩下半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優秀的醫生，沒有東西也是白搭。”郭袁輝攤了攤手說道。又補充道：“你現在捐的那點血根本就不夠看。”
“這又跟你與張教授有什麼關係？你們難道要現場表演造血？”王石問道。對方好像不知道《星靈》那本書的情況，稱呼自然要加上，演戲就要演的像一點。
“教授？你不是拿走一本鎖夢？”不說話的張良低聲說道。
王石偷書，張良先前壓根沒有發現。這些信息都是從吳凡留給他的那張上得知，上麵詳細的說明了王石的情況，乃至說明了手術室裏男人的情況。
“我們這次的目的不是鎖夢。”郭袁輝急忙打著圓場，將手邊的紙袋遞給王石，接著說道：“這次的目的和上次一樣，為了表示誠意這便是你要的好處。”
王石楞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話上一次我說的很明白，我……”
“話永遠不能那麼絕對。”郭袁輝打斷王石，說道：“你看看裏麵的東西自然明白。”
半推半搡的將紙袋塞給王石，借著月光，他清楚的看到，紙袋中安靜的躺著幾個血包。
能救他父親命的血包，正攥在自己手中。本該堅定拒絕的心，開始動搖，他的心裏試著說說服自己，說服自己同意。
自己同意，意味著要隨他上戰場，被張良當成棋子，一顆隨時可以不用的棄子。王石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不同意的結果一目了然，沒有血液，最終導致手術失敗。
“我同意！”王石咬了咬唇，做出了決定。
百順孝為先，自己這條命是老爹給的，大不了看成是自己換老爹一條命。
確定王石同意，郭袁輝拿起手機打起電話。電話沒有接通，一個低沉的聲音卻率先響了起來。
“我不同意。”張良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說道：“我們這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不光是王石，連同坐在地上的郭袁輝都是一驚。他們二人此行目的就是把王石帶回組織，人家都打贏了，自己這邊竟搞出烏龍。
王石聽見張良不同意的第一反應，攥緊了手中的紙袋，沒有這個作為交換，自己也不會同意這件事情。
嘟~嘟~
樓梯間裏，除了郭袁輝正在撥通的手機聲外，靜的可怕。張良話說出口，整個氣氛變得十分尷尬，王石和郭袁輝都安靜的等待，等待著張良下一步的行動。
“炮灰就要有炮灰的作用……”張良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意思什麼意思？證明自己能當炮灰？王石心中不由的吐槽著。當炮灰還要證明？這就如證明自己是自己一樣，怎麼證明？難不成自己還要把脖子伸過去，讓他砍上兩刀試試手感？手感好了才配做他的炮灰，這也太奇葩了吧。
“喂，喂？小郭事情搞定了？喂，人呢？”電話也在這個時刻接通。那人聲音很大，在沒開免提的情況下，從聽筒裏傳出的聲音，讓他們三人聽的清楚。
“吳凡，《蠻荒之風》。”張良對著電話裏的人，對著郭袁輝挑了一下眉，又用下巴指了指王石，示意郭袁輝給王石解釋，自己則是默默地向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