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什麼?”
芸兒停了停,神色凝重地道:“聽說,這樣的玉,周晟哥哥也有一塊……”
“周晟?”
司馬春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叫出了聲來。
“我在長沙時,聽公孫先生說過,周懿原本有個孿生哥哥,周歲時……”
芸兒點了點頭,低沉地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大家都諱莫如深,剛才我支開她們,怕的就是傳到了姑媽那裏,隻會讓她傷心難過。”
“都是巧合罷了,類似形狀的玉器,我在拜火教的時候,每年都會收受一些下麵送禮的人搜羅上來的珍寶玉器,其中就不乏有這樣質地的。”
“話雖這麼說,可姑媽就是不能看見它,每次一想到這些事,她都會一個人躲起來默默地流眼淚。我聽太師父說,當年周晟哥哥被人虜走的時候,身上就帶著那塊玉牌。後來他葬身狼腹,姑媽找到最後,連那塊唯一當做念想的信物也沒找到。姑媽每想到他,就要傷心一段時間,久而久之,懿哥哥身上那塊玉也不敢長戴了,唯恐被她看見。”
“周懿身上也有這樣一塊嗎?”
芸兒想了一會兒,頷首道:“這倒不確定,他的那塊我還是小時候見到過一次,不過和你這個不完全相同,上麵好像刻著一頭猛虎。不過最好,你還是不要送這件了,以免萬一讓她想起舊事來。”
司馬春連連點頭,此事他欣然應下,不過卻沒有深究周懿那塊玉和自己身上的這個有何淵源。
==***==
轉眼過了二十多天,已經到了三月初五,三天後便是張玉芙的生日。
虞兮和慕容雪把埋在地下的酒壇一一挖了出來,剝開酒壇外麵的一層泥土,一股清香的酒曲香味兒撲麵襲來。二人心情異常激動,小心翼翼地把酒壇清洗一遍,然後用幹淨的紗布過濾出幹淨的酒水,用另外十個幹淨的酒壇盛放,壇口蓋上一層荷葉,又在火中熱了一刻,俗稱炙酒。然後又將酒壇深埋地下,三日後中午才挖了出來。
當時清荷酒足足釀了十壇,直到玉芙的壽宴開始前,酒壇上的泥土還沒有除去,所以送到玉芙那裏的禮單上寫著:新釀未開封的清荷酒,芙蓉醉,十壇。
轉眼到了傍晚,周懿事先布置好的餐廳就在她母親的院中,設在左側廂房的一個大廳中。不過當時周世涯的百天未過,整個白鶴山上下尚有孝禮未畢,所以周懿隻讓人收了幾個比較親近的晚輩的禮物,其他人等,皆不在受邀的嘉賓之列。
當晚,所有宴請之人都早早地到了,周懿按照他母親的安排,她自詡尚自年輕,壽宴一應從簡,所有壽禮也都謄寫了一個單子遞了過去。
席上,周懿站在他母親麵前,將禮單撿幾個臉熟的人念了一遍:司馬春,所贈乃是公孫氏秘傳的樂府曲。周懿,小篆手抄《孝經》。虞兮與慕容雪,新釀十壇芙蓉醉。嚴鍾鈺,梓桐懸壽琴。嶽芸,龍鳳朝壽錦。周琰,以鍾鈺之琴揍司馬春之譜。
玉芙聽了禮單,十分愉悅,將他們兄妹誇了一遍,說他們善解人意,卻唯獨沒有給周懿好臉色看。周懿不知哪裏出了差錯,便彎身賠了一笑,問道:“炎兄弟撫得一手好琴,今日又有司馬兄長贈送的一曲樂府曲譜,我看過,清淨素雅,大和今日之景,母親若不介意,何不讓他獻上一曲,為母親助興?”
“好吧,炎兒雖小,可卻能體會人的喜好,可是你呢?一本《孝敬》再是圓滿,要是隻掛在嘴上,又有何意義?”
直說的周懿麵紅耳赤,她回頭一想,周懿已經為他太師父的事自責過了,此時一本《孝敬》勾起她諸多煩憂,竟忍不住多說了他兩句,一時間,心中也添了幾分堵。
周懿唯恐他母親憂心,便忙岔開話題,說:“虞姑娘和慕容姑娘親自為母親釀的清荷酒,要不要拿上來給大家品嚐一下?”
玉芙道:“她姐妹們有心我就知足了,不過今日是素宴,眾人也都不要飲酒了。她們釀的這幾壇酒工序我都聽說過了,差不了。不過,二十多天還遠不夠,再放幾天吧,等過了你太師父百天再說吧。”
眾人領命,都以茶代酒,連舉了三杯為她祝壽。
古琴架起,周炎便以此琴,演繹了一曲《樂府曲·亭宴》,聲音縹緲,意蘊幽幽。
丫頭們也都在門外站著候命,唯獨喜鵲受鍾鈺之命來到席間,就站在她的身後把酒,她眼神飄忽,一副惡狠狠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虞兮茫然的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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