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剛好送茶進來,張正林端起來喝了一口,深深地問道:“齊省長的意思是?”
“我不怕把話說明白了。”輕聲一聲,齊名章緩緩道:“你現在麵臨選擇,我和陳亮之間,選擇誰?”
“齊省長這話說的太過了。”張正林淡然一笑:“大家在一起共事,求的是合作愉快,把各項工作搞好。”
“這都是場麵話。”
“這個社會需要的就是場麵話。”頓了一頓,張正林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當然,那是你們省領導班子的事,我在市裏麵說不上話的。”
“你也可以說上話。”深吸了一口氣,齊名章語氣鄭重的道:“一般來說,一地的公安局長,應該進入市委領導班子,兼任副市長和政法委書記。但是,可能因為張局長履新不久,卻一直沒能走到這一步,到現在還隻是局長。”
“我服從組織安排。”張正林又喝了一口茶,雖然表情淡然,動作卻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心裏感到很不舒服。
“我可以幫你。”齊名章說著,也喝了一口茶:“進入市委班子,升任副市長,兼管政法委,這些都不是問題。”
張正林一挑眉頭:“是嗎?”
“關鍵是要站隊正確,你好自已為之吧。”看了一下時間,齊名章起身道:“我還要去開個會,張局長,回見。”
“回見。”張正林親自把齊名章送走,回了辦公室之後,就把陳剛毅叫來:“放人!”
陳剛毅一愣:“放誰?”
“還能是誰,現在隻押著一個齊雲浩,你說放誰?”
“這個案子鬧得這麼大,咱們連一個犯罪嫌疑人都拿不出來,怎麼對上級和社會輿論交代?”搖搖頭,陳剛毅提醒道:“恐怕這對局長你也不好吧!”
“讓省裏那幫頭頭腦腦想辦法擺平吧!”張正林冷冷一笑:“這個案子就是個坎,要是我張正林過不去,他們也得摔在上麵!”
再說齊名章,離開市局之後,馬上給張豪英打去電話:“老張,明天開始,讓媒體密集報道齊雲浩的案子。甭管真的假的,隻要是有消息,就給我往外登。”
張豪英質疑道:“這不是把你侄子也給賣了嗎?”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齊名章歎了一口氣:“張愛霞的案子剛剛壓下去,陳亮又想用這個案子做文章,要是我們認慫了,豈不是讓他占了上風?”
“那倒是!”
齊名章重重哼了一聲:“就把事情搞大,看陳亮怎麼收場!”
……
傍晚,曹珮如打來電話,已經找到齊雲浩的蹤跡,最近搬到了近郊的一處別墅。
司鴻初睡了一覺,養足精神,等到深夜降臨,換上一身黑衣服,帶著周宇航和雷哲悄悄找了過去。
這裏是後開發的地區,再加上時間又很晚,街道非常清冷,路燈朦朦朧朧,既有幾分溫柔,又有幾分幽靜。
齊家的圍牆非常高大,牆垛上安裝著射燈,既把別墅映襯的燈火輝煌,也把周圍照得雪亮,但牆角卻是燈下黑。
司鴻初如壁虎般的貼著牆角遊走了一圈,動作輕巧靈快,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
司鴻初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鬼祟的行為,很快來到圍牆的陰影之下,此時月黑風高,能掩蓋一切的罪惡。
司鴻初很滿意這種天氣,仿佛是專門被自己準備的。
“齊雲浩,你必須死!”司鴻初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今晚再次失手,恐怕後果要更加嚴重。
回想起上一次的情形,司鴻初的心跳難以恢複到正常,竟有了一絲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深呼吸,再深呼吸,司鴻初深深清楚這一次的行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好不容易壓抑下心裏的緊張,司鴻初仔細觀察起來,射燈緩緩移動,經常很有規律的交叉起來。
雖然牆角下很安全,但司鴻初隻要攀上牆頭,難免落入光柱之中。
司鴻初毫不懷疑,別墅裏有人正緊張地觀察著外麵,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後,齊雲浩必須倍加小心。
很快的,司鴻初發現,兩束射燈會錯開幾秒鍾,這樣射燈之間就會有一個黑暗的空隙。
司鴻初尋找著機會,耐心的等待著機會。突然之間,司鴻初的身形動了,快若閃電一般射上牆頭。
司鴻初把時間拿捏得非常精確,剛好在兩束射燈分開的一刹那,一個翻滾就潛伏在了兩束射燈之間。
隻要慢半秒,司鴻初就會被發現,司鴻初馬上翻下牆頭,身子緊貼在牆上,大口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