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真的沒有,我不能和你說了,馬上就要上課了。”司鴻初匆匆掛斷電話,然後按了一下關機鍵。
看著最後一行字從屏幕上消失,司鴻初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對黃魂和紫瞳道:“我們出發吧!”
此時是上午八點五十分。
……
今天,金大方才體會到,什麼是如坐針氈。
他一會坐下,一會來回在屋子裏踱步,片刻都沒法安寧。
到了八點五十,井上正則來了,這一次卻不是獨自一個人,而是帶了十幾個手下。
“請進,快請進,等你們很久了。”金大方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點頭哈腰的把井上正則一行人請進客廳,那樣子就像是領太君去找花姑娘的漢奸。
井上正則也有點奇怪:“金先生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我徹夜思索,已經想好了……”金大方長呼了一口氣,故作滄桑的道:“這些年來在商場上打拚,我已經太累太累了,現在你們可以接手管理中元藥業,這實在是天大的好事呀。”
井上正則點點頭:“金先生能這麼想,最好不過。”
金大方正要說話,金寶寶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拖遝著腳步走了進來:“爸,你幹什麼呢,家裏有客人?”
金大方一愣:“你不是住同學家了嗎?”
“我回來換件衣服。”
“到時間了,趕緊去上學。”
“今天上午沒課。”
“那就找同學去玩。”
“我太累了……”金寶寶打量了一下井上正則等人,發覺這些人氣勢洶洶,似乎來者不善,於是問金大方:“爸,這些是什麼人呀?”
“都是生意夥伴。”
“我怎麼不認識?”
“每個你都認識嗎?”金大方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出去,我有事要談!”
“爸,要是有人欺負你,一定告訴我,我讓司鴻初幫你出氣!”
說起來,金寶寶倒是關心爸爸,但眼下形勢不一樣。不知道怎麼的,金大方就想起那些抗日劇裏,扶桑鬼子一臉淫笑把魔爪伸向花姑娘的鏡頭。
就算自己當漢奸,也不能讓女兒被糟蹋了,金大方情急之下,一指房門:“我給你滾出去!”
“啊?”金寶寶愣住了:“你說什麼?你要滾?”
金大方衝著金寶寶一個勁使眼色,熟料金寶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可出去。金大方有點火了,口不擇言罵了一句:“你特麼磨蹭什麼,艸你媽的趕緊給我滾出去!”
金寶寶很認真的點點頭:“對啊,你是操我媽。”
這幫扶桑人本來非常嚴肅,聽到這話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井上正則更是譏諷道:“金先生,你家教不錯嗎。”
金大方長歎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告訴金寶寶:“我現在非常煩你,你趕緊給我走!”
“哼!走就走!”金寶寶把嘴撇了起來,看樣子想要哭出來。她看著金大方,用力一跺腳,轉身離開了。
金大方看著金寶寶的背影,默然歎了一口氣:“女兒呀,為父這都是為你好……”
井上正則看了一下時間,催促道:“金先生,現在剛好九點整,既然你同意轉讓股份,我們是不是可以簽約了?”
井上正則話音剛落,其他扶桑人立即拿出成摞的文件,堆在了金大方的案頭。
金大方隻是大致瞥了一眼內容,就感到揪心的痛:“那個……不急,文件我可以簽字……”
井上正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就盡快吧。”
“既然大家今後要合作,先處好關係也是必須的……”金大方說罷,招呼傭人進來,給一幹扶桑人泡茶。
金大方招呼道:“嚐一嚐,這是我從杭州出差帶回來的,上好的明前西湖鐵觀音……”
“西湖鐵觀音?”井上正則皺起眉頭:“西湖產的應該是龍井吧,鐵觀音原產地是福建安溪。”
“沒錯,我是開個玩笑,其實是龍井。井上先生真是中國通呀……”金大方哈哈一笑,笑得比哭都難看,心裏不住的罵道:“通你媽隔壁……”
“確實是好茶。”井上正則喝了一口茶,點頭表示嘉許,正要催促金大方盡快簽約,金大方突然問了一句:“井上先生來華夏多久了?”
“二十年了。”
“哎呀,都這麼久了,難怪井上先生這麼了解華夏。”
“是啊。”井上正則歎了一口氣,非常感慨的道:“我也算半個華夏人,對我來說,華夏就是我的第二故鄉。所以請金先生相信,我對華夏非常有感情,這一次收購中元藥業也是為了今後能在華夏長久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