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元春也在這一桌,笑嘻嘻地看著司鴻初,意味深長的道:“年輕人,有前途!”
說的是誇獎的話,神色間卻隱約有些莫名的神色,不知道譚元春到底什麼意思。
司鴻初看在眼裏,立時留上了心,歎了口氣道:“還需要各位前輩和領導多多指點。”
譚元春哈哈一笑:“長江後浪推前浪,以後是我們向你學習才對。”
張子楓一舉杯:“你們老少兩代才俊,聊得這麼投機,是不是幹一杯?”
譚元春的酒品甚好,酒到杯幹從沒二話。
過了一會,其他領導又過來敬酒,很快的,譚元春已經喝了不少。
司鴻初隻是個小人物,領導們自然不看在眼裏,譚元春此時卻是酒氣上湧。
也正是借著酒勁,譚元春大大咧咧一揮手,又指著司鴻初道:“小夥子,我知道你來宏源是有門路的,聽說你連文憑都沒有,還隻是一個在校學生……沒有人安排,你根本進不來,是誰把你安排到宏源的?”
一句話出來,席間幾人神色各異。
司鴻初淡淡的道:“正常招聘。”
“我不信。”譚元春眼皮一撩,抬手夾了一筷子鮮嫩的魚肉慢騰騰地放進嘴裏,臉上似笑非笑:“公司裏經常也會有在校學生來實習,不過幹的都是打雜的活,比如那個……哦,對了,淩菲,小丫頭長得挺漂亮嗎!你司鴻初沒有經驗,什麼都沒有,直接做了操盤手,這是怎麼回事?”
多數人不知道司鴻初的背景,但還是有些人了解,司鴻初是張子楓特招進來的。
也不知道譚元春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公然把這句話說出來,表麵上是在攻訐司鴻初,實際上也讓張子楓有些難堪。
司鴻初權當沒聽到,隻是悶頭吃菜。
倒是張子楓咳嗽了一聲:“譚總,你喝多了吧。”
譚元春用力擺擺手:“我沒喝多……我是要知道,集團是不是有人以權謀私,胡亂安排自己的親戚朋友進來混飯吃!”
張子楓冷冷一笑:“你認為誰在以權謀私?”
“不知道!”譚元春幹咳一聲,又道:“其實,以權謀私倒還是次要的,怕的是有人進來當臥底,要搞垮宏源證券!。”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司鴻初,隻聽譚元春又道:“司鴻初,你進公司之後,好像什麼都沒做過吧?”
“我在擇機而動。”司鴻初頓了頓,又道:“當然,我現在沒有工作成績,不過這也是有客觀原因的……”
譚元春一挑眉頭:“什麼原因……”
“我本來想做辰唯料理,但這隻股票已經被人坐莊了!很奇怪的是,這個莊家一反常態,好像根本不打算賺錢,隻是拚命地把股價往下砸!”司鴻初說到這裏,衝著譚元春矜持地一笑:“更奇怪的是,這個莊家就在宏源證券,譚總知道是誰嗎?”
“這……不知道……”用力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譚元春隨即促狹的道:“難道你知道?”
司鴻初搖搖頭:“我當然不知道,所以才問譚總。”
“宏源證券的部門很多,而且這些部門都有較大的自主權,高層並不完全了解他們的具體工作。”譚元春很快恢複了常態,一笑:“我看你還是盡快搞清楚,以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
司鴻初一挑眉,高聲問道:“諸位同事,最近哪位坐莊辰唯料理,請說一聲!”
許久,沒人吭聲,譚元春不悅的道:“看來,沒人坐莊,是你自己搞錯了。”
司鴻初倒也沒分辨:“或許吧。”
司鴻初和譚元春在這一言一句的,張子楓看在眼裏,一直沒出聲,隻是偶爾喝口酒。
其實,這頓飯不是簡單的聚餐,張子楓原打算把藍昊請過來。
由於辰唯料理的上市,藍昊跟宏源有些合作,張子楓想借這個機會讓藍昊見識一下宏源證券的整個領導層。
因為,張子楓也發現,做空辰唯料理的人就在宏源證券內部,而他自己始終無法查出來,覺得藍昊應該是旁觀者清。
熟料,藍昊本來答應,臨時卻又突然推了。
他倒也沒忙別的事情,而是在書房畫起了畫,藍萱就在旁邊看著。
“我畫得怎麼樣?”
藍萱想著司鴻初的事情,本來神誌有些飄離,被這句話拉了回來。
她那雙琉璃似的眸子往藍昊剛完成的畫作上一瞟,立刻笑眯成了兩彎新月:“不過這一株梅花簡直活了似的,爸,你的繪畫技術越來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