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事情是一個錦衣衛來通知的,隻有我娘還有我哥哥再加我,我們三個人知道,牛皮卷的事情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石蘭接著道:“在我父親回來以後的幾個月裏,他幾乎不說話,就在那一年過年前後,他去崖洞裏邊養蠱,三天後我去送飯,發現崖洞邊上有很多……”
石蘭的眼睛變得很恐怖:“頭發!”
劉三心頭一震:“頭發!”
“對!就很是多頭發,散發著濃鬱的惡臭,就像是在整個山洞內外鋪滿了頭發作的地毯,我進去的時候,我爹坐在以崖洞裏邊,他看到我,就把這一份牛皮紙給了我,說不要告訴任何人……再然後,他一睡就是兩年。”
“我的天,你真是心大!”劉三無奈道:“你可知道,當初叫你父親去做事情的人是誰?”
“是誰?”石蘭一臉懵逼看著劉三。
劉三壓低聲音:“建文皇帝!”
“嗚——”石蘭嚇得驚叫一聲,自己伸手捂住了嘴巴,一雙含著淚的眼睛睜得老大。
當今皇帝得天下後,對支持建文皇帝的舊臣大肆屠殺,剝皮抽筋下油鍋等種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叫人聞之色變。
驚嚇過後,石蘭疑惑起來:“你怎麼知道是建文皇帝征召我父親的?”
劉三想了想,就把鄭和和他說過建文皇帝在劉家港祭祀深海中未知存在的事情說了一遍,連帶著他和白老鷹劃小船接近青銅棺槨,以及青銅棺槨消失不見後,遍地都是頭發的事情說了一遍。
末了,劉三咬牙道:“千萬不能說出去,一旦消息傳開,你我都要人頭落地。”
石蘭死死的咬著牙齒,正要表態的時候,房門忽然響了。
“劉三開門!”
劉三和石蘭麵色齊刷刷一變。
來的人是陳良紹。
“是我師哥。”石蘭紅著臉道。
劉三低聲道:“你剛剛跳窗進來的,趕緊走,要被你師哥看到深更半夜,你和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
石蘭臉更紅,正要起身從窗戶跳出去的時候,門——開了!
顧不得許多,石蘭轉身就跳到了劉三床上,棉被一扯,就把自己捂嚴實了。
劉三正好轉過身去,陳良紹一臉怪異的走了進來,“你這門怎麼也不插一下?”
當然沒有插上門栓,劉三本以為石蘭會推門進來的,誰知道她喜歡跳窗?
見劉三有些木訥,陳良紹坐了下來:“你怎麼滿頭大汗?”
劉三看了一眼窗外:“快到夏天了,天氣熱的厲害……你找我有事?”
“想找你哪一位錦衣衛朋友,希望他幫我查點事情。”陳良紹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和劉三同在一個屋裏的白老鷹,頓時怪異起來:“他去城裏了?你們這些方士不都說出海前不能碰女人?”
劉三道:“賭錢去了。”起身給陳良紹倒了一杯涼茶,坐下後繼續說:“他說身上這些錢財帶著上大海,也沒意思,還不如去碰碰運氣,如果能贏的話,那自然最好,輸了也無所謂。”
陳良紹點點頭,端起涼茶緩緩湊到嘴唇邊上,眼光怪異的落在了劉三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底下,這才一飲而盡,起身道:“下次記得把房門插起來,不然你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就會有人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