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一嗎?”劉三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曹正有些錯愕,自己還沒說出口的話,劉三卻已經知道了,難不成真的如同一號所說的:三爺就是三爺?
“就是神一姑娘,她救了我。”
劉三和虛空和尚對了一眼,兩人的猜想是對的,神一因為劉三發生了一些改變。
“一尊神明,因為施主而發生了改變,施主造福萬代了。”虛空和尚雙手合十道。
劉三看了一眼草地上的還沒有醒過來的白老鷹,心中總覺得不太可能,可卻又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不容置喙。
“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她真的為我發生了改變?”
曹正靠在石頭上,勉強笑了起來:“三爺,這是好事!這是天大的好事,以後我們出海,哪裏還會遇上什麼危險呢?”
“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別人身上,才是最大的危險。”劉三搖頭道:“事情總歸是有些蹊蹺。”
一想到神一被觸怒,直接放出邪神的事情,劉三心裏就有些害怕,幾萬條鮮活的生命,在神明眼中,與螻蟻無二。
天地間萬物生死同等,貴賤同等;所以才有了那句赫赫有名,卻又被人誤解很多次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說法。
什麼是天?
如果非要把天人格化,那麼掌握著這個世界極致力量的神明,就是天!
神明眼中,萬物生死同等,尤其是神一常說的兩個字“螻蟻”。
“應該是可以寄托的。”小和尚伸手一指,劉三看到五號迷迷糊糊的站在不遠處的灌木邊上,一號緊接著也出現在五六丈開外的大柳樹底下。
這兩人應該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三爺!”
看到劉三以後,兩人眼前具是一亮。
一號和五號急匆匆走過來,開口第一句便是:“三爺,我看到了一個人……”
相對於兩人麵上的激動,劉三卻已經顯得非常平靜:“能活著回來就是最好的,沒受傷吧?”
“沒有。”一號說著,看了一眼五號。
五號也道:“沒有受傷。”
“曹正,身上的文帖還在嗎?”劉三轉頭問道。
“還在!”曹正從身上摸出一份血糊糊的文牒來,這是官家的身份證明。
劉三持在手中看了看,指著遠處還躺在草地裏,昏迷不醒的白老鷹:“過去個人,背著進村,把文牒交給此地的地保,叫他們找來官府的人,我們繼續南下。”
“三爺,這就交給我吧。”五號走過去,掀開黃色的僧衣以後,看到了渾身赤裸的白老鷹,嘴角抽搐了一下,隻好用僧衣把白老鷹全身都給包粽子似的包起來,聽著虛空和尚說白老鷹沒有多大問題,就把背換成了扛。
西屯村的人對於突然出現在村口的劉三一行人,先是表達了善意。
年長者出聲問道:“你等何處人也,莫不是遇見了盜賊?”
劉三把文牒持在手中,道:“有勞老丈告知地保在何處,我等皆乃官差,外出辦事遇上了盜賊,此處還有一位錦衣衛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