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鷹看著閉目不言的年輕僧人,怪笑一聲:“救苦救難也不是你這樣救的,你睜開眼睛看看,你又不瞎,呂光頭房間裏便,弄死了過少好人家的女兒,難不成那些可憐女子,爹媽生下來,就活該被呂光頭那沒有人性的畜生弄死?”
虛空和尚睜開眼:“這些人裏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窮凶極惡,殺人如麻。有更多的人,本身就是良家子,在大海上被海盜擄來,逼著他們做壞事的。”
“人不能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就去謀害別人的生命。”白老鷹冷笑,指著劉三道:“當初慧子需要換一顆心髒,以三爺的本事,什麼樣的好心挖不出來?結果他也沒有去謀害別人的性命。”
“你過了!”陳良紹猛然走了進來,怒斥道。
白老鷹低眉看了一眼劉三痛苦的神情,心裏有些難過,覺得不應該拿自己兄弟的傷心事來說舉例子,可這卻是能最好說明問題的例子。
“沒事,都過去了。”劉三嘴唇抖動得厲害。
陳良紹咬著牙,怒視年輕僧人和年輕的錦衣衛:“滾出去!”
兩人腳下生根,一動不動。
虛空和尚隻好說:“並非所有人都是劉施主這等人,他本就應該上天堂的。”
“在人間,隻有地域!沒有天堂!”白老鷹厲聲道:“縱便是以國法論處,這些海盜也該殺!而且還會以更加殘酷的刑法處死!桀桀……小禿驢,你可能不知道怎麼處死海盜吧?”
虛空和尚沒說話,平靜的看著白老鷹:“白施主說這些話,隻怕是想要用這些海賊的人頭去充作軍功,好升官發財。”
“那又如何?我身為朝廷鷹犬,抓賊立功,那就該升官!此乃天經地義!”白老鷹動怒:“現在將那些海盜一刀剁了腦袋,倒還算是輕鬆了事,要是拉回去,你可知是何種刑罰?”
“不知道。”虛空和尚又一次閉目。
“在海邊上支起大鍋,舀海水熬煮沸騰,將海盜丟入大鍋中煮死,此為一種;其二,用竹筒從穀道穿進人的身體,嘴巴刺出,此為‘人棍’,插在大太陽底下暴曬,知道這個時候,人還不會立刻死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竹棍在自己身體裏邊,在暴烈的太陽底下直到斷氣。”
白老鷹殘忍的笑了起來,聲音都有些變態了:“小和尚,你說說看,究竟是一刀砍掉腦袋痛快,還是做成‘人棍’,下鹽水鍋舒坦?”
“我佛慈悲……”虛空和尚隻有高頌佛號。
“狗屁最慈悲!”白老鷹咬著牙,幾乎已經在暴走的邊緣:“這些強盜在大海上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時候,你佛去哪裏了?現在好了?所有的海賊都被抓到了,你就在這裏做慈悲?我就問問你,你有什麼資格!?”
激動之下,白老鷹唾沫橫飛,左手中指狠狠地戳在小和尚胸口上,戳得小和尚往後退步。
“昂?我就問問你,你這狗禿驢!你有什麼資格替那些枉死在大海上的人,原諒這些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