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斜陽。
緩緩前行的馬車。
陳良紹依靠在窗口上,看著夕陽下的長江古道。
“相公……”蘇小荷揉了揉陳良紹憂鬱的臉,“蠱門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還有什麼值得憂愁的?”
“我見到了公主。”陳良紹轉過頭來,夕陽的光暈就在他腦後,他的臉就在夕陽的陰影裏。
蘇小荷不解:“為什麼之前你又說,你沒有見過?”
“鐵盤神算和三兒說,他北上會遇到了一個和慧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你知道那個慧子是誰嗎?”
“不是一個倭國的好姑娘?”蘇小荷遲疑道,自己夫君以前和自己歎氣地時候,並沒有說太多。
陳良紹微微搖頭,湊近了蘇小兒的耳根,聲音如夢幻呢喃般輕:“倭國的任仁慧公主!”
“啊——”
古道上,蘇小荷的驚叫聲從馬車中傳出。
正在趕車的馬車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陳醫生平日裏莊重,卻又喜歡和自己夫人在馬車裏親熱,哈哈哈,著實有意思,老漢我便裝作什麼都聽不到就是了。
“還有神一姑娘……”陳良紹顯得很糾結:“小荷,以前我是不相信有神靈存在的,我們祭拜先祖,隻不過是為了尋求一個精神的寄托,文化的傳承,可是神一……”
“神一姑娘難不成也是哪一個藩國的公主?朝鮮國?”蘇小荷向著夫君以前說的,神一姑娘是在大海上遇到的,別的就沒有多說。
“她是一尊活著的神明,一尊尚且在人世間的神靈。”陳良紹麵上帶著不可思議:“我摸過她的脈,是沒有脈搏的,那個時候我以為她是一個死人,變成了鬼魅遮住了三兒的眼,可後來發生的事情,我才知道,她原來是一尊神。”
蘇小荷哽咽了起來:“大海上的事情,你還有多少沒有告訴我?難道我作為你的妻子,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
“我的心都是你的,還有什麼不能告訴你。”陳良紹緊緊抓住蘇小荷的手:“我就是怕你擔驚受怕……但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訴你……”
“還有……我看到了公主的臉,她就是鐵盤神算說的第三個女人!她和春慧子長得一模一樣,我絕對不會看錯。”
陳良紹繼續道:“她的心髒有問題,我摸她的脈搏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了,而且……”
“而且什麼?”蘇小荷已經嚇得麵無血色。
陳良紹壓低聲音道:“而且……公主應該是已經死了的……”
“啊——”蘇小荷短而急促的叫聲被她自己用手捂住了嘴。
車夫暗自搖頭:“陳醫生平日裏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儒雅君子,沒想到,嘿嘿……嘿嘿……”
……
“怎麼可能……”蘇小荷也壓低了聲音:“一個人都死了兩個月,怎麼可能還不腐不臭?再說了,你不是都摸到了脈搏,死人怎麼會有脈搏?”
“人之所會有脈搏,是因為心髒的搏動,給人體血液提供動力,隻有這樣,才會引起脈搏的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