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你看我一臉輕鬆,可如果公主的樓船在長江裏翻了,你我兩人都要人頭落地,納溪水雖然比不上長江,可一旦翻船,後果同樣嚴重,你摸摸自己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
白老鷹更加不解:“這明擺著有安然大道不走,為什麼一路南下都要走水道?”
劉三回頭看了一眼停留在江邊渡口的樓船,也覺得有些蹊蹺之處:“你有沒有發現,她們就像是在趕時間一樣?可是到了這裏以後,卻又一下子不急了?”
“如果說是在兩年前,陛下賜婚的時候,趕時間趕一個黃道吉日,這還說得過去,隻是這都已經過去兩年了,就算是公主急著去見駙馬,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吧?”
“你問我,我問誰去?”白老鷹哼哼道:“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明明在大船上,可以哼著小曲,曬著太陽,喝著茶,嗑瓜子的,非要走出陸路!那蠱門要是有膽子,在我們過了三峽以後,早就已經動手了。”
“別廢話!”劉三嚴肅起來:“你都這樣,你手底下那些老爺兵,一個個豈不是怨言更大?依照我說,你他娘的就隻適合做一個跑腿的,正千戶這官職,和你不搭。”
白老鷹一聽,立刻精神煥發,翻身上了馬背,提著繡春刀指指點點,催促人們快點上路。
劉三看的一陣無語。
末了,公主那大得過分的嫁車也被人抬了下來,這一次倒是沒有人落水。
劉三也打著哈欠,爬在馬背上,和沿江兩岸的百姓一樣,想看看這公主到底長什麼樣子。
結果才真的是亮瞎狗樣,人家公主壓根就沒有路麵,前前後後四個太監充作轎夫,抬著一個十分精致的轎子下了樓船。
左右皆繡以龍鳳、麒麟、白鶴等瑞獸文彩,散發著紫金色的瓔珞垂落在這精致花轎左右兩側,看得人心中生出無限遐想,隻越發的幻想著,這公主定然是仙女兒一般兒的人物,墜落在這滾滾紅塵中。
劉三心裏也是一陣無語,那女官嘴上說他可以去拜見公主,可是每次他提出去拜見公主的時候,公主不是在沐浴,就是在更衣,剩下的時間就是在睡覺。
本來以為這一次就能得見這公主到底是何模樣,哪曾想還是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看得人心中無語。
“還是我的慧子好,可沒有這等做作!”劉三噓噓不已,隊伍已經順著納溪水一路南下,前三百開道的武夫,後三百斷後武夫,左右各自一百。
白老鷹就在那大的不能再大的嫁車邊上侍奉著,劉三這邊自然好一些,不管是騎馬,還是坐馬車,他都可以隨意。
道路左右兩側,都彙聚了不少的人觀看,地方官員開始調動起來地方兵卒,將道路了兩側都徹底封鎖了起來,以保證公主的安全。
白老鷹這時候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腰板挺得筆直,就差點沒有大聲吼一聲:我乃江左白老鷹是也來壯聲威!
“吳大千,曹正!你們兩領著人手混在人群中看看,這些前來迎接公主的百姓之中,有沒有巫師蠱女……切記了,這些巫師蠱女都異常謹慎,而且臉上多有藍色的紋絡……當然,也不是所有人臉上都有……算了,我給你們畫幾張符,隻要附近出現蠱,這符紙就會自己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