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上沾染著的泥土,或許是因為常年在地底下活動,很少見陽光的緣故,這女子的臉非常的白。
這種白不是和慧子、趙青兒的那種白一樣的,這種白是蒼白、寡白。
白老鷹咧嘴笑了笑,被她摟住的女子也笑了起來。
“你老了許多了。”
“都已經三十歲的人了,你以為還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不成?”
“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也就是那樣了,我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
“見到我算是你的幸運,如果換成是其他的官抓到你,指不定要好好審問你呢。”
女子腳步微微有些錯亂,心中再想,見到你,真的是我的幸運嗎?
古鬆是在一個斜坡上的,山泉水就順著斜坡邊上往下流淌。
白老鷹渾身上下都已經是凝固了狐狸血,女子也不覺得惡心也不覺得髒,醞釀了許久,終於是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哪能啊?”白老鷹覺得這就是最動聽的話,心裏也甜滋滋的:“你也不看看白爺……”他放開了摟著女子肩膀的手,把自己錦衣衛正千戶官服拉了拉,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女子當然認得這一套官服是錦衣衛正千戶,連忙說道:“恭喜恭喜!”
白老鷹接著道:“運氣不好,在這裏出了點事,掉到了一個血池裏邊,真的邪乎啊,那血池裏邊全部都是狐狸血,正好這邊有條小溪流,我過去洗洗,你……”
女子吃吃的笑了起來:“你身上這些部位,你說有那個地方我沒有看過的?”
白老鷹表情變得很難受,眼神令人心碎:“也是,那就沒什麼好避諱的。”
下了斜坡,白老鷹衣服都沒有脫,直接就蹦到了小溪裏邊,仰麵靠這一塊被溪水打磨的光華無比的大青石,看著天空中緩緩飄走的白雲,泉水把他衣服上、身上都已經凝固了的血衝走。
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白老鷹身邊,扯了扯白老鷹濕漉漉的衣裳:“脫下來?濕衣服穿在身上不好受。”
“習慣了。”白老鷹還在看天上的雲,他說道:“以前想你的時候,就抬頭看著天邊的雲,總覺得你就會在某一朵雲彩底下。
白老鷹猛然站了起來,溪水飛濺,他看著女子:“阿月,我……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女子笑盈盈的看著白老爺,沒說話,沉默有時候代表的就是一種態度。
白老鷹瘋狂的抱住女子,狠狠地親吻了起來。
還有多說嗎?這個人就是黃月道。
自從白老鷹的少年時代,他遇上這個少女以後,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心中依舊深愛著這個女人。
清風拂過上岸,鬆針在瘋狂地搖動,嘩啦啦的溪流水流個不停。
白老鷹滿意的靠在大青石上,衣服都已經被火辣的太陽烘烤幹了,黃月道搭手取了過來,丟在白老鷹身上。
“雖然是深山老林的,可這要是被人看到,多丟人?”
黃月道紅著臉,現在她反而覺得害羞了。
白老鷹吧嗒著嘴,把衣服穿了起來,樂嗬起來:“我呀一直都想著升官,隻有升官了以後,就能來找你,這些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阿月,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