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文隨意在觀音石像暗格出,摸出一跟血燭,虔誠的將之插在觀音石像之前的香台上。
金池聖僧讓他們三人去毀了觀音石像,而二妖卻是想要保下觀音石像。
此時他不僅殺了兩個同門,還像以往一般,為觀音石像點燃了一根,由少女鮮血所煉的血燭。
此時他的態度和選擇已經顯而易見。
“廣文。”金池聖僧咬著牙沉聲說到,太陽穴上幾根青筋緊緊繃起。
“師傅,對沒有價值的人做的絕一些,這可是您教我的啊。”廣文一臉戲謔的盯著在那氣的麵色色蒼白的金池聖僧一字一頓的說道。
金池聖僧剛想要再說聲什麼,話到嘴邊,卻化作一聲長歎。
看了看身後麵色各異的弟子們,咳了兩聲,自嘲的笑了笑,金池聖僧緩緩說道“你們還有誰想去跟上他的腳步,便去吧,貧僧不怪你們,畢竟壞了一輩子,也教你們做了一輩子壞事,哪有這麼容易洗白。”
“去吧。”看著端坐在眾僧之前的金池聖僧,突然感覺到了無比的淒涼。
“師傅。”不知為何,看著金池聖僧的樣子,一些弟子眼中緩緩蓄滿淚水,顫聲喚了出來。
金池聖僧看了看他們,臉上閃過一絲心痛,隨即又露出以往的招牌表情,慈祥一笑,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
昔日裏嚴厲的師傅,此時所表現出的情愫卻是他們往日裏沒有見過的。
隻是那些弟子裏,依舊表情各異。
在生命的威脅下的反應,才是內心最真實的表達。
有人一臉從容的向著黑熊精走去,走在二妖身前,又是一臉虞城的跪拜,“大王以後我等就追隨您啦!”
“誓死效忠二位大王!!誓死效忠......”他們一遍一遍重複著這句誓言,正如平日裏對金池聖僧所立的誓言如出一轍。
“哈哈哈哈”眾妖看著猶如跳梁小醜一般的幾人,仰天大笑。
還有幾人靠在牆角,滿臉通紅,悄悄挪動著腳步,卻依舊是在眾人眼前走在了黑熊精黑熊精的陣容。
那根血燭漸漸燃燒殆盡,身後也沒了動靜。
原本對比鮮明的陣容,此時也是鮮明,隻是卻正好反了過來。
金池聖僧回頭看了看,看到身後的寥寥幾人後,眼裏閃過一絲傷感。
“唉,你們幾個留下幹嘛?跟他們一起去了多好,最起碼...最起碼可以活下來啊...”說到這裏金池聖僧隻覺得喉中幹澀再難出任何聲響。
回想往日那個輝煌的自己,此時居然需要靠這樣來讓他們保留下來生命,最初兩波人相對的時候,火藥味十足,爭鋒相對,若是金池聖僧抓住這個機會,直接一聲令下。
觀音禪院的僧人修為雖然不強,但是卻勝在人多,若是可以拚命一搏,盡管大部分弟子都會喋血甚至犧牲,隻是這樣也依舊可以重創二妖帶來的妖精們。
隻是金池聖僧此時心裏早已歸心已決。
既然自己要死,幹嘛非要讓徒弟們一起死呢,歸順他們也就罷了,好過白白死去,黃泉路上...
廣誌陪我足矣。
唐嬋此時並不知道,她無意中的行為,已經改變了一個黑心僧人。
仿佛沒有看到,站到對麵陣容裏的弟子臉上的譏笑。
坦然一笑,金池聖僧看著眾妖問道,“爾等這樣又是欲何?”
二妖帶人來此的目的路人皆知,金池問的自然是另一層意思。
黑熊精咧嘴一笑,說道“這石像在你們觀音禪院也放了許久了,你們也傳承了數百年,今天我帶小的們來見識見識你們在其中研究出的術法。”
看看我黑風山和你們的術法,究竟熟強熟弱。
“嗬,”看到黑熊精毫不遮掩自己的虛偽,這樣一說,金池聖僧也沒反駁,隻是冷笑了一聲。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僅存弟子們,卻看到他們眼卻分外堅定。
“你們...”金池柔聲問道。
“戰!今日我們就要給觀音禪院正名!”
“沒錯,從今天起我觀音禪院就不再是與妖合謀了!我們信...佛!”
“...”
金池看著他們,看著他們眉眼之間的那摸堅毅,一臉歉意,躬了躬身子道。
“以前是為師不好,帶你們走了歧途,”
隨即金池聖僧氣勢大改“既然爾等願意,那便...戰!”
伸手一招大殿內地基瞬間蠕動起來。
煙塵繚繞之中,一個巨大的戰場隱約橫在了眾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