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田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沒轍,誰讓他一輩子就在白若村裏倒騰,去的最遠也就是縣裏,住過最貴的旅店也不過40塊一晚的,哪能認識有錢買車的人呢。
陳燁也不含糊,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周倩的電話。
接電話時周倩剛好在白若村相鄰的村子做采訪,聽說陳燁要借車,也就答應了。
中午的時候,陳燁本想讓周倩在自己家湊活吃一頓,可是王友田死活不同意,自從陸陸續續有城裏人因為看到農業科技報登在網上的新聞,而開車來村裏買榴蓮和小龍蝦,他現在心裏還就惦記著上報紙的事情了。
對於王友田的盛情邀請,周倩其實不想去的,但是沒想到陳燁卻對他說:“不吃白不吃,這孫子肯定備好好酒好菜了”
一聽到酒這個字時,周倩臉就紅了,忍不住想起了那晚和陳燁因為醉酒而鬧出的大烏龍,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那就麻煩王村長了。”
“不麻煩,不麻煩。”王友田心裏一喜,隨後就帶陳燁和周倩去了自己家。
剛進王友田家裏,就看到桌上擺滿了酒菜,而王友田的婆娘和兒媳婦也在忙碌著,不是殺雞宰鴨,就是在那裏折騰兔子肉刮魚鱗,顯然是籌備晚上的接風宴的。
“村長,看不出來啊,你這還挺周道的啊。”雖然王友田是一無是處,還經常給自己添堵,但是陳燁還真是佩服王友田這接待人的本事,這城裏的酒樓要是按這樣的標準整一桌,沒有個千八百還真下不來。
“那是當然了,人家可是貴賓。”王友田說完,擔心周倩誤會,連忙又補了一句:“周記者,你在我們白若村所有人心裏,永遠都是貴賓。”
周倩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吃午飯的時候,王友田就旁敲側擊的問周倩什麼時候再來村裏采訪,見周倩隻是笑而不答,他心裏也著急,就把陳燁最近要養野豬的事情說了下。
周倩聽說陳燁要養野豬,也是大吃一驚,忙問是怎麼回事。
王友田這下心裏有個譜了,敢情不是他工作表現不好,原來是他沒陳燁年輕,入不了周倩的眼,所以才沒上成報紙,不過這一次他可是有準備了,就將他準備如何安排陳燁和村裏合資養殖野豬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還說讓周倩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做過專訪。
周倩也覺得這個話題有新聞價值,畢竟整個星陽市周邊縣鎮鄉都沒有人養殖野豬。
吃完飯後,王友田就迫不及待的要拉陳燁和周倩乘車去縣裏接專家。
雖然陳燁知道時間還早,但是拗不過王友田,也隻能給周倩遞了個歉意的眼神。
周倩倒是沒說什麼,反正她今天的采訪工作已經做完了,回到報社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
一行人到了縣城的時候,才一點半左右,而劇烈專家的汽車到站,大約還要等上兩個多小時。
不過王友田卻是耐不住性子,直接就下了車,蹲在出站口,手裏舉了個大牌子,
牌子上麵寫著:星陽市的教授你好,我是白若村村長王友田。
一個大牌子,配合上他時不時傻嗬嗬的笑,差點沒給汽車站的工作人員拿掃把攆出去。
陳燁可丟不起這個人,就和周倩老老實實呆在車裏等。
好在兩人都有手機,直接聯網開黑玩起了鬥地主,不知不覺,就把這兩個多小時個熬過去了。
可是讓陳燁不解的是,他們在車上又等了十多分鍾,怎麼不見王友田帶著教授和他學生過來啊。
而後,陳燁和周倩下了車,看到王友田還蹲在那裏,隻不過手裏的牌子已經掉到地板上了。
陳燁皺著眉頭走到王友田身邊,看到他竟然睡著了,便沒好氣地在他耳邊喊道:“村長,教授去哪了!”
被陳燁這麼一喊,王友田一哆嗦,立即站起來了,嘴裏不停地問:“教授,哪有教授,教授人呢…”
見王友田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陳燁心裏一咯噔,立即進汽車站詢問工作人員。
隻是汽車站每天來來往往有不少人,而陳燁連教授和他學生的名字、長相都不清楚,隻能問下午3.35分的乘客都去哪了。
而汽車站的工作人員回答更幹脆:“坐車回家了唄,還能去哪?”
等到陳燁出來時,王友田一個人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嘴裏不停嘀咕:“完了,完了,我把教授和他學生搞丟了,我這個村長不稱職啊,我犯錯誤啦…”
“行啦,村長你別丟人了,他們來清河縣,人生地不熟,要麼是聯係縣裏,讓縣裏安排彭書記再去接他們,要麼就是暫住賓館了。”陳燁想了想,現在唯有這兩個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