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心中憂慮不減,且又再添煩悶。工作,自然是不可能全身心投入的。
怕是此刻唯一能解救賀以盛的良藥,便是有關吳相宜的消息了。
也就在此時,上天當真是派人來解救他了。
“賀總,這是剛剛快遞過來的加急件。”劉瀟邊說著,便將手中的郵件遞到賀以盛的辦公桌上。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可是--”劉瀟為難的樣子,其實她來總裁辦公室的真正目的是關於正在競標的城南卓越項目,郵件是隨手帶進來的,“關於城南那個項目……”
賀以盛頭也不抬,手上裝模作樣地翻閱著什麼東西,“我這會兒正忙,那項目有什麼問題你去找項目總監商量。”
聽到門“哢嗒”一聲被帶上,賀以盛便再也坐不住了。(其實當劉瀟將郵件往桌上一放,他便瞟到了右下角獨有的落款。)
他一把將郵件扯過來,三兩下便拆開外麵的硬質包裝。
這時,郵件裏麵一頁頁大小不一的紙張散落開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照片,以及打印出來的有些模糊的監控畫麵。
一頁頁、一張張,賀以盛像看合同一般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翻看起來。
那些紙張中,有吳相宜在獄中相熟獄友的筆錄,以及曾經為吳相宜診過病的獄醫的筆錄和用藥單據等等。
還有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監控畫麵……
總之,從中不難看出,吳相宜在監獄那一年真的過得生不如死。
不知是仇富心理作祟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自打吳相宜一進監獄便諸多人看她不順眼,即使她規規矩矩,整日一言不發,也能惹來同伴們的冷言冷語以及故意孤立。
時間久了,見吳相宜既沒有人來保釋,也沒有人來探監,便對這個“無人問津”的富家女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欺淩從一開始言語上的挑釁轉戰到行為上的使壞。
諸如今天在她飯菜裏吐口水、撒泥灰,明天把洗腳水倒在她床上、被子上這之類的都算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更過分的是,明明對方的所作所為監獄長都看在眼裏,他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還以此威脅吳相宜,他要吳相宜陪他睡覺,還揚言如果吳相宜不從,他便放任別人對她的欺淩。
吳相宜自然是寧死不從,因此,像洗腳水濕被單,口水入飯菜這類事情衍生到後來幾乎是每天都會上演一次。
每天吃不飽,導致抵抗力極速下降,再加之整夜整夜縮在床角冷得難以入眠,身體自然一日不如一日,好幾次生病都因沒錢吃藥而險些喪命……
“混賬!”賀以盛緊攥著手中的照片,心中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他拳頭重重捶打在桌上,厲聲道:“居然敢那樣對她。”
居然敢欺負他賀以盛的女人,當真是膽大包天。
然而,在賀以盛心裏,他的怒火有多強,對吳相宜的愧疚便有多滿。似乎,他真的虧欠了吳相宜太多太多。
“何秘書!”煩悶之下,賀以盛衝著門外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