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一夜未眠,吳相宜第二日照常是早早上班。
換去昨日舊的血衣,貼上新的紗布,吳相宜跟沒事兒人似的走路依然昂首挺胸,她不開口,還真是沒有任何人能看出她是一個傷員。
當然,天知道她那張笑盈盈的臉蛋兒後麵,有多少根極細極鋒利的針頭正齊刷刷向她飛來。
來不及思考其他,也顧不得疼痛,吳相宜一進辦公室,便將自己一頭紮進那一遝遝、一張張資料紙張中去了。
今天就便是周五了,周末兩天一過,下周一便是宣讀標書的日子了,白京那兒顯然已經是栽了,如果再不能在方案上弄出點新的東西出來,怕是城南卓越項目便當真要拱手於人了。
正當吳相宜手忙腳亂翻閱資料的時候,賀以盛卻一聲不吭地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並沒有著急著叫她,賀以盛進辦公室第一件事便是目光朝吳相宜胸口位置掃去,且不難發現他眼神中的心疼和著急。
並未發現異樣,賀以盛遲疑地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吳相宜嚇得身體本能地一縮,爾後目光下意識朝賀以盛身後望去,難道她先前進來的時候忘了關門嗎?不然為什麼他進來的時候都沒有聲音的?
“發什麼呆?”賀以盛擰著眉頭,“我問你話你聾啦?”
吳相宜一頭霧水都望著賀以盛,可莫名其妙的是她居然頭一次麵對賀以盛這般惡劣的態度卻並不生氣。
且身體裏不知是哪兒冒出的一股力量,竟然也驅使著她回答賀以盛的話,“賀總問的是我昨晚手上的事兒嗎?放心吧,沒事兒的,皮外傷而已。”
話一說完,吳相宜自己都覺得駭然,要知道,以往遇到這種情況她通常隻會一言不發。
“嗯!”賀以盛點點頭。吳相宜並未從他的語氣中聽出關心的意味。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私自和白氏的人接觸,尤其是白京。”賀以盛語氣白開水一般淡淡的,猶豫片刻,他又說:“還有,以後要外出,你可以隨時聯係秦宇,叫他陪著你。我已經安排他優先處理你的安保問題。”
一番話說完,賀以盛不等吳相宜回應便轉身朝門外走去,到門口又丟下一句,“秦宇的電話我一會兒發給你。”
“哢嗒”一聲,門被帶上,吳相宜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明明就是關心她,想知道她的傷勢如何,偏偏麵子上卻蹦得像橡皮筋似的緊,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當真以為自己酷很帥嗎?
再說了,秦宇的電話她又不是沒有,才不需要他多此一舉呢,哼!
會議室。
接到緊急通知,所有和白氏集團有合作項目的相關項目負責人、經理都到會了。
之所以召開這次會議,吳相宜是直接導火索。
想到吳相宜昨晚吃了那麼大的虧,受了那麼大的驚嚇,賀以盛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就那麼放過白京?
當然,他是不會像白京那麼破皮無賴找些地痞流氓幹蠢事,他要做的,是直接在生意上給以對方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