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秘書一並通知夏小梅和蔡洋二人到總裁辦公室訓話時,蔡洋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同樣一頭霧水、毫不知情的夏小梅,他猶猶豫豫地開口問道:“王秘書,你知道賀總是因何事找我二人嗎?”
那秘書不鹹不淡地瞟了他一眼,“去了不就知道了?”轉身,便踩著她那十五厘米的恨天高,朝總裁辦一路扭了過去,“快點啊,賀總可還等著呢。”
蔡洋印滿歲月印記的臉上此刻紋路更加明顯。
眉頭緊皺,他心裏暗自揣度,莫不是為了城南卓越項目他讓夏小梅背黑鍋那件事?話說不是連夏小梅和吳相宜二人都不計較了嗎?
那他們高高在上的賀總這會兒是要舊事重提嗎?
難不成他是愛屋及烏到要替吳相宜“屋上那隻烏鴉”出氣嗎?
不敢再做過多的逗留,蔡洋顧不得其他,先夏小梅一部出了設計部,快步徑直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唉,走吧,去吧,一切事情原委,去了不就知曉真假了?
夏小梅心懷忐忑地跟在他身後,心中所想和蔡洋如出一轍,以至於此刻她心裏亦是十分為難。
遠遠望見總裁辦公室的門口,秦宇石像一般屹立著,蔡洋心地傳來最後一根稻草斷裂的聲音。
全公司上下現在誰人不知秦宇是吳相宜的人?
無疑,他在的地方,吳相宜必在。
因此,果然如他所想,有人要為“心愛人的房上烏鴉”出氣,而他,是那個名副其實的出氣筒兼“肇事者”。
“賀、賀總,您找我?”總裁辦公室裏,蔡洋雖準備好了迎接一場不知後果的暴風雨,可真正麵對的時候,先前鼓足的勇氣自是泄掉了一半。
而站在他斜後方的夏小梅低著頭一臉抱歉,局促難受得不知所措。
畢竟她的偶像人就站在旁邊,再看賀總臉色並不佳,想來事情多半是不如意的。
當然,此刻的夏小梅並不知道她將賀以盛吃醋的一臉酸相誤認為是心情不好。
懶懶地倚靠在沙發上,賀以盛骨節分明的手指之間夾著一支香煙,狠狠地吸上一口,他仰麵問天花板上掛著的巨型水晶燈道:“金立公司的吳經理點名要你去金立,你意下如何?”
吳相宜暗罵賀以盛說話語調奇奇怪怪、陰陽怪氣,並不知道他在吃醋。
而賀以盛這說話不指名道姓的方式卻是讓本已準備好悶頭挨罵的蔡洋心裏一陣迷糊。
他抬頭一臉詫異地看著賀以盛,隨即又將目光移向吳相宜,最後才轉頭朝夏小梅看去。(當然,他看到的依然是一臉懵逼。)
“賀、賀總,您說的--是我嗎?”吳相宜應該是點名讓夏小梅跟她去金立吧?她倆關係跟穿連體褲似的,蔡洋心裏這樣想著。
賀以盛姿態散漫地將一道道眼圈吹向半空中,而後又慢慢鑒賞著。
好一會兒,他才麵露慍色,“是我沒表達清楚?還是你耳聾?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去金立是大材小用不願意去?”
“不不不。”蔡洋將頭搖成撥浪鼓,“我不是這個意思賀總,我隻是--我是太高興了。”他伸手將袖口蹭向額頭,那裏是細細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