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沒查出是誰？”賀以盛的話裏明顯帶著失望，那語氣似乎在告訴劉瀟說：“我發現你現在不但是越來越喜歡找借口了，就連工作能力都已經大不如前了。”
如何能夠忍受這樣平白無故被人質疑工作能力？劉瀟想也沒想便開口說道：“查出來了！”
“誰？”賀以盛“啪”的一聲將資料丟到辦公桌上，看向劉瀟，目光顯得饒有興致的樣子。
這時，劉瀟幾乎有些後悔了。
“是、是相—宜—”她語氣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沒力，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然而，賀以盛卻聽得一字不差。
“誰？”他嘶吼著嗓音，“你跟我說是誰？吳相宜？”一字一頓，都透露著他滿滿的懷疑和大大的不滿。
如果此刻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劉瀟，是其他任何一個公司下屬，他一定當即叫人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
“賀總，確實是相宜，我調查過了，”抱著看破紅塵、必死無疑的心態，劉瀟又當著賀以盛的麵將事情確認了一遍。而後想起什麼，她又補充道：“其實--這事並不難預料，先前我就已經提醒過您，隻是您並沒有在意。”
“夠了！”賀以盛幾乎怒吼出聲，他是真不願意相信吳相宜竟然會背後捅他刀子。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整個辦公室的尷尬氣氛。
“進來！”賀以盛這時已經站起身來，雙手掐著腰在窗前來來回回、反反複複、踱來踱去。
“來人一經應允一頭撞了進來，那樣子恨不得穿牆而入。
見劉瀟站在辦公桌前，他也並不避諱。
當然，這亦或是因為事情的十萬火急，令他壓根兒就來不及顧及太多。這一點，從他自始至終眉頭緊鎖、不斷抬起手來擦汗的動作便是一目了然。
“又是什麼事？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條件反射，直接告訴賀以盛一定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事情也確實如他所料。
來人開口，聲音斷斷續續，“賀、賀總，不、不好了，西郊、西郊百貨公司的王老板說要撤資……”
不等賀以盛伸手，劉瀟已經先他一步上前，將來人手裏的報表和資料接了過來遞給賀以盛。目光轉而望向來人，她隻順帶問了一句：“弄清楚對方撤資的具體原因了嗎？”
“具體原因因為時間太過短暫，沒來得及調查，不過有一點值得深究。”來人呼吸順了一些，口齒也終於清晰了。
然而，賀以盛這邊的怒火卻早已經沒過了頭頂，“那你還不快說？”
來人身子一顫，額前一顆豆粒大的汗珠“啪”一聲低落到了地板上。像是重重的鐵錘突然砸在了他的腦門兒上。
“是、是這樣的。”他又開始結巴起來，連帶著呼吸也變得亂七八糟、毫無節奏，“不光是我手下的項目出了問題，其他經理手上的項目也都多多少少出了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