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已經快開始,劉瀟心中一塊石頭剛放下,另一塊石頭又被懸起。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她是絕對不應該去打擾賀以盛。
但就眼下這個情形她要是再不打電話過去催催,怕等到晚宴真正開始的時候就徹底要場麵失去控製了。
握著手機在會所門口來來回回、反反複複踏步,手機都快被她捏出汗來,眼睛隨時隨地都在有意無意地往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上瞟。
她想,如果等到最後五分鍾賀以盛還不出現在她麵前的話,那她便一定要打電話了,不能再拖了。
與此同時,同劉瀟一樣備受煎熬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顧林深。
為著吳相宜那句“回家我等,我很快就回來。”顧林深當著被忽悠著屁顛兒屁顛兒回家了。
像個身處深閨等待丈夫歸來的古代女子一樣,顧林深坐在大廳麵向大門的位置翹首以盼,望穿秋水。
然而,卻始終不見吳相宜的身影,更不見管家進來通報。
心中最開始的興奮隨著牆上西洋鍾“滴答滴答”的聲音一點點退減,他在心裏將吳相宜去時的路線在腦子裏大概過了一遍。
甚至每一公裏車速多少,能開多少分鍾,某一個路段紅綠燈多少,一共要停車等待多少分鍾等等都算得十分清楚。
算來算去得出一個結論:吳相宜不應該這麼久還沒有回來,她應該早在五分鍾前久出現在他麵前的。
想到什麼,顧林深又摸出自己的手機,手機上除了一些自動彈出的廣告和短信便什麼都沒有。
他這個時候才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尾隨著吳相宜。
或許,他壓根兒久不應該放吳相宜出去。
今天是情人節,他怎麼能夠心大到放自己的女朋友出去和他的情敵相處呢?即使宴會上人來人往。
當然,此時此刻顧林深壓根兒還不知道吳相宜正置身於盛世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和賀以盛做著無以言說的事。
心煩意亂,坐立不安使得他在起身的那一刻甚至忘了自己的拐杖便朝前走了兩步。
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腳上、腿上的傷痛得他差點原地倒下去。
當劉瀟的電話真的打過去的時候,賀以盛接通了電話。
他心中到底還是記著事兒的,即使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他身體裏的生物鍾依然在提醒著他一些東西。
“賀總,晚宴已經快要開始了,您……您什麼時候過來啊?”電話裏,劉瀟盡可能說話小心翼翼地。
“你先應付著,我稍後就到。”賀以盛扣好最後一顆扣子,順手掛斷了電話。
劉瀟其實還想問些什麼的,電話久那麼毫不留情地被掛了。
不過好在賀以盛給出了說法,那麼她便盡可能地拖一拖時間,隻希望賀以盛那個“稍後”不要太過靠後就行了。
賀以盛轉頭看了看吳相宜,她正整理著她那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
原本打算放下的手機又被拿了起來,翻開手機通訊錄,賀以盛撥了一通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