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顧林深“嘭”一拳頭捶打在餐桌上,敲打的餐桌上的餐具“乒乒乓乓”地抗議個不停。
同時也引得鄰桌的顧客齊刷刷投來好奇的目光。
君君也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得渾身一哆嗦。
“君子動手不動口,你、你可不能打女人啊。”君君瑟瑟發抖道。
緊接著,她又火上澆油道:“再說了,如果你真的是個男人,真的那麼有血型,你就應該去找那個讓你帶綠帽子的人,而不是在這裏跟我這個柔弱女子動粗。”
顧林深手指著君君好半天,嘴張了合,合了又張,終究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確實像君君所說地那樣,他跟一個女人在這裏較什麼勁啊?
更可況人家還給她提供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一個消息,他應該感謝人家才對啊。
隻是此時,此景,此心情,要他感激涕零地說出感謝對方的話,他還真的沒有那麼好的心境。
“我警告你,你今天的話到我這裏就是盡頭,以後要是再從別人那裏聽到,我的拳頭可是不會辨別男女。”說完這句話,顧林深狠狠瞪了君君一眼,便轉身離開。
君君一愣,人還沒反應過來,顧林深已經走出兩三米開外去了。
“等一下。”她叫住顧林深,“顧總,出來的急,我忘了帶錢包,所以……”
別看君君今天赴約穿得人模人樣,可她那LV錢包裏卻當真是分文無所。
如今她家早已經是負債累累,拆了東牆補西牆,家裏再也拿不出一分錢給她出去揮霍、裝大小姐派頭了。
而她以前那些名牌首飾、名牌包包等該賣的也都賣了換成錢來應急了。
原本手上的LV也是準備拿去換成錢的,隻是想著偶爾出門總需要一什行頭撐撐門麵,便暫時將它留下了。
顧林深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到一樓收銀處結了帳。
而這一頓他一筷子也沒動、一口也沒吃的午餐用去了他錢包裏最後的紅票子。
將幹癟的錢包重新放回衣服內袋裏,顧林深心中頓時難受、惆悵、憤懣……簡直百感交集。
快步出了餐廳,又快步上了車,顧林深“嘭”一聲關上車門,將自己徹底禁錮在那個狹小而令人窒息的空間裏。
就在這一刻,一個人高馬大的七尺男兒啊,竟然抱著方向盤“嗚嗚嗚”地哭出了聲。
哭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顧林深的情緒才稍有一絲舒緩。
他擦點滿臉的裂痕,再將車子重新發動,“嗤溜”一聲,隨著強烈而刺耳的金屬和地麵相互摩擦的聲音響起,車子一下子彈出老遠開的位置。
再一兩秒過後,便消失在永無止盡的車海之中了。
淹沒在這片車海之中,顧林深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何方,也不知道車裏此去的方向該是哪裏。
他隻能這麼漫無目的地繼續走著,走著……
這美麗而繁華的新城市啊,這裏原本該有他顧林深的一席之地的,可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
而讓他成為如今這般生無所依、一無所有的始作俑者便是賀以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