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樣子倒像極了一個看客,準備看接下來的熱鬧好戲。
秦宇此時已經將頭埋得低低的,不去看任何人。
“賀總,其實我早知道我的身份瞞不過您,不過我也慶幸居然到了現在一切都快結束的時候您才發現我。”
“那我因為我自始至終就沒有想過要查你,你覺得如果我查了,你還能活到現在嗎?”賀以盛吐著煙圈懶懶的說道。
隻是他口中那個“活”字卻著實驚到了吳相宜。
“怎麼?賀以盛是沒打算給秦宇活路嗎?”吳相宜心裏這樣想著,便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沒有阻止這件事。
如果現在阻止,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然而,就在她短暫的思緒之間,機會便已經偷偷溜走了。
“我相信您應該已經查清楚了,我確實是顧總的人。”秦宇向賀以盛,也向吳相宜坦白道。爾後他又加了一句“很早以前就是他的人了。”
吳相宜半張著嘴看看秦宇,再看看賀以盛,她仍然看不清煙霧下賀以盛臉上的表情。
她知道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對於秦宇此刻的坦白她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因為她早已經有過那樣的猜測,她猜測過秦宇和顧林深的關係不簡單。
隻是她不知道這樣的消息對於眼裏容不得沙子的賀以盛來說會是怎樣的打擊。
他可是雷厲風行,殺伐決斷的賀以盛啊,他絕對容不得自己手底下的人對他有任何,哪怕一丁點的不忠。
這時候,賀以盛將剩下的半截紙煙在煙灰缸裏使勁地揉了揉。
好半天,他才抬起頭來問秦宇道:“那你能說說顧林深派你到我身邊來幹什麼嗎?”
吳相宜驚惶中忍不住想笑,賀以盛這話實在像是問一個小賊說:“喂,小子,你究竟是不是個小偷啊?”
小偷會向人承認自己就是小偷嗎?當然不會。
可是,秦宇卻是一個不會做“小偷”的人,或者說,他是一個不太會做“小偷” 的人。
他依然不看任何人,依然將他的頭埋得深深的,幾乎快要到胸前,然後對著自己的腳尖說道:“我幫顧總做所有他想要做的事。”
“比如說?”賀以盛已經又換了一個姿勢。
“比如說那隻錄音筆。”
“哪知錄音筆?”賀以盛明知故問,他是替吳相宜問的,因為他太想在吳相宜麵前證明自己與當年那件事情無關。
同時他也沒想到秦宇竟然輕而易舉就將這麼大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就是當年白京交給你的錄音筆。”秦宇語氣不急不緩道。
這時,他才終於舍得抬起頭來看了看吳相宜,然後惴惴不安道:“就是誣陷你當年對付金立集團的那隻錄音筆。”
吳相宜身子不自覺地一僵,她玩弄群擺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手掌心裏已經秘密地覆了一層細細的汗粒。
“別說了,求你別再說了,真的……”她在心裏緊張地向上天祈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