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他現在、很不好。”顧母邊說著話,嘴裏的嗚咽聲沒有斷,好好的一句話硬被她給折成幾截。

聞言,吳相宜心裏瞬間鬆了一口氣,幹脆連之前那點難過情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既然顧林深人還活著,那顧母這會兒來找她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僅僅是要在她麵前秀一下自己的哭技嗎?

關於這個問題,不等吳相宜開口詢問,顧母便自己開口替她解答了。

顧母用隨身攜帶的手帕小心翼翼地站了站臉上的眼淚,然後不好意思地抬頭看著吳相宜,問:“相宜,上次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時不時還是會啜泣一下,或者有一些比如肩膀抽搐一下之類的小動作。

吳相宜全沒有聽清楚她的話,反而注意力全被她的小動作給吸引了過去。

因此,這會兒吳相宜又脫口而出道:“什麼?”她其實問的是顧母剛剛說了什麼,然而卻被顧母給錯誤理解了。

她理解成吳相宜根本沒有要重新回到顧林深身邊的意思。

或者她竟是假裝糊塗,亦或許真的已經忘了自己上次跟她說的要她重新回到顧林深身邊的事情了。

顧母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惱怒。

但她深知此時此刻她要如何才能拿下吳相宜,拿下她的心。

毫無預兆的,她又開始小聲地嗚咽起來,和剛見麵時一模一樣。

吳相宜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仿佛是因為自己一時思想開小差沒有聽清楚顧母的話才導致她情緒再一次崩塌似的。

“伯母,您別哭,有什麼話好好說啊。”吳相宜下意識從一旁的餐巾盒裏扯過一張餐紙遞給顧母。

她那個哭法,手帕該是不夠用的吧。

毫無意外,顧母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張餐巾紙。

她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吳相宜哭訴著顧林深如今有多可憐,有多需要她,她真心希望吳相宜能夠重新回到她地身邊。

吳相宜無奈,她將那張紙收拾,低著頭,兩隻手開始隨意折弄起它來。

“伯母,不是我不想去照顧林深,隻是……您看看我現在的處境,我能那麼輕而易舉地走掉嗎?”

這時,顧母抬起頭來向四周環顧一圈。

她不是沒有看到遠遠站著的一些黑衣保鏢。

但她依然指責吳相宜道:“我相信你離開的決心有多大,成功離開的機率就會有多大。”

吳相宜無聲地歎氣,事情哪裏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見吳相宜不反駁,顧母臉色明顯開始變得難堪起來,甚至連之前臉上的傷心難過都不複存在。

她先是瞪了吳相宜一眼(這項活動自然是暗地裏進行的。),然後語氣有些生硬道:“要我說,你上次就真的不應該再回來的,你上次不是就成功地走掉了嗎?”

“上次?”吳相宜愣住,“那您是不知道……”

她差點就說了她上次被賀以聲跟蹤的事情,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在最後關頭又忍住了沒說出口。

見狀,顧母便認定吳相宜並不是什麼逃不掉,而是她壓根兒就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