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
瀛洛接住梵容生,看著殿下胸口中箭當下目眥欲裂!想衝過去,但是他懷裏的梵容生又絕對不能丟下,他深知梵容生對梵音邪的重要性。
眼看魏慕華摟住梵音邪,腳尖一點就往廣工方向趕去,瀛洛微鬆一口氣,不敢耽擱,將現場留給了梵音禎後,立馬帶著一隊黑甲衛也趕往皇宮。
現場亂成一片,被困在秦水湖上的人們麵麵相覷。
梵音邪,死了嗎?
這一刻,人們卻沒有如同想象中的梵音邪死後萬民歡騰的景象,反倒有些不真實不敢相信的感覺。
那個怎麼都殺不死的人竟然死在一個卑賤的妓子手中?
如此諷刺。
她怎麼能這樣死?
在人們的想象中,她應該是死在萬民唾罵聲中,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飽受欺淩的人們發泄怨憤,要讓暴君受一遍她給別人用過的刑罰。
最次,也來個點天燈吧?
沒有人會懷疑她死時的驚天動地,所以在麵臨眼前場景時,不願相信。
不,她不應該這樣死。
她如果就這樣死了,怎麼能對得起那些受盡折辱的人?怎麼能讓憋著一口氣的他們發泄過癮?怎麼能讓他們忍了許久的憋屈釋放出來?
所以,人們反倒安靜地看著梵音邪就那樣被帶走了。
梵音禎看到梵音邪中箭的時候,隻覺得腦子裏突然有一根弦“崩——”地斷了。隨即他又猛地想到什麼,臉色微定。
眼見梵音邪被魏慕華帶走,梵容生被瀛洛帶走,梵音禎像是掌握了全局一般,優雅地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
那帕子看似沒有什麼特色,但是麝香撲鼻。
剩餘的黑甲衛們一見那帕子齊齊一凜,低頭行禮。
梵音禎的目光在人群裏逡巡一圈,就有幾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雜亂的人群裏。
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裏,一個俊俏的少年被幾個人拖著往外走。
“放開我!我要去看看他!”
“小,公子,奴才求你了,不要再胡鬧了,再不走可就要交代到這裏了!奴才死了沒關係,可終究對不起丞相大人。”
俊俏的少年可不就是前麵找事的姬言?
姬言聽到家奴提起姬離,也不敢再折騰,嘟著嘴不滿地由家奴乘黑甲衛不注意偷偷送下水逃離這片是非之區。
姬言臨下水時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梵容生離開的方向。
那個少年怎麼樣了?怎麼會突然就倒下。
他,真的是皇上嗎?
想起他身邊那個一身氣勢驚人一出場就讓所有人成了陪襯的女人,他咬了咬唇。
我討厭她!
他恨恨地在心中咒罵了一句,也不知在發泄什麼。
梵音禎慢條斯理收起手帕,看著群眾,溫文一笑,頓時讓眾人心頭大定。
“各位,今日實在是特殊情況,刺客膽大妄為,令人發指,今天在場的各位可能都需要配合調查。梵音禎在這裏給大家配個不是,由於防衛的功課不足,令得各位免不了去皇宮做客了。在下會親自去看各位的!”
梵音邪在人們的心目中一直印象很好,主要是有個梵音邪,所以尤其凸顯。
眾人能來的起秦水湖這樣的銷金窟,個個都不是簡單之人,也曉得此番皇帝長公主雙雙遇刺,他們沒有被就地格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今,梵音禎還這樣說,眾人立馬心頭大定,紛紛行禮表示客氣。
一個黑甲衛湊近梵音禎,低聲道:“王爺,這些人極有可能參與了此次刺殺案,您要是去。。。。。。”
梵音禎微笑著看著眾人,嘴裏低聲道:“我隻說我會去看,可沒再說什麼。”
敢殺她,就要有等死的自覺不是?
黑甲衛:。。。。。。這貨與長公主果然都是得了梵家真傳的!
瀛洛帶著梵容生一路疾馳,剛剛下山,旁邊樹林裏突然傳出一聲尖銳詭異的鳥叫聲!
瀛洛倉皇回頭,瞳孔皺縮!
兩方裏鳥叫聲同時響起。
魏慕華抱著梵音邪躍上樹枝,隻見急速掠來一隻巨大的奇形怪狀的黑色大鳥!
三個頭,頭上沒毛,皮包骨頭,尖尖的長喙微微彎曲,嘶叫時腥臭撲鼻,轉眼間竟然已經近在咫尺!
泛著陰森死氣的眼睛直勾勾地讓人渾身發毛,而它,此時緊緊盯著的是。。。。。。梵音邪!
魏慕華汗毛倒豎,梵音邪此時自身危在旦夕,哪能應對的了這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