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杯中稠紅的葡萄酒,如同酒吧迷靡震撼的DJ,壓抑著人性的放縱與瘋狂。
在打發掉那個搔首弄姿的女服務員後,劉平凡發現他的‘豔遇’才剛剛開始。一個個尋找夜生活的寂寞女人,無不將他定為了第一狩獵目標。
有些女人甚至將他當成了正在釣“魚”的小白臉,一張張紅豔豔的鈔票在桌子上散了一堆。
這位充滿了男性魅力,卻不張揚的帥氣男子,已然成為了酒吧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男人嫉妒,女人癡狂!
可是任憑那些女人如何展示自己的雄厚本錢,也難以勾起這個男人的半分興趣。
隻能一個個羽铩而歸。
劉平凡無奈的把玩著手中的高腳玻璃杯,看著桌子上的鈔票,考慮著是不是該離開這兒,可是心中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這裏一定會有一些收獲!
杯腳慢慢傾斜,這杯價值七萬元的82年拉菲,彙成一條妖豔柔順的細線。在光滑的桌麵上,畫出了一個簡單卻又複雜的圖形。
這是手機屏幕上,安娜給他的那個圖案,也是他最後的一條線索。
這個圖形,可以幫助他找到女兒。
女兒?
劉平凡搖了搖頭,嘴角噙著苦澀的笑容,心裏暗罵狗屎。
他竟然還有女兒?而且聽安娜的口氣,這個女兒和那個未婚妻完全不是一路的。
這他媽是什麼事!
劉平凡的思緒完全成了一鍋漿糊。
聽安娜的那段視頻錄音,他的未婚妻是個教師,而他那個貌似很聰明的女兒,好像從人間蒸發了。
亂!太亂了!
劉平凡微微坐直了身子,後背貼在了柔軟的沙發靠墊上,兩臂懷抱在胸前。
隨著他不停的思考挖掘,一縷鑽心的疼痛如潛伏在陰暗處的毒蛇,突然在他混亂的頭腦中四處流竄。
不時露出垂涎著兩滴毒液的尖牙,在記憶的縫隙間咬上一口。
劉平凡鎖緊了眉頭,被細碎頭發遮住的額頭,暴凸起了根根青筋,一抹紅潮刹間鋪滿了整張帥氣的臉龐。
腦海中似乎有無數個雜音,似雨點般胡亂拍打。
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
一股隱隱的記憶似乎伴隨著酒吧狂亂的音樂,慢慢破芽而出。
此刻他的麵部已然有些扭曲,陷入了痛苦之中。隻要他一停止思考,疼痛會像浪花般褪去。
但是他不能!
因為他明白,在這萬獰掙紮之中,總會有一些線索突破固有的枷鎖,跳躍出來,清晰在他的腦海之中。
打開那扇記憶的閘門!
而在酒吧的另一側,有幾個女孩正在饒有興趣的注視著他。
“哎你們說,那個男人是不是萎了,這麼多美女,他瞄都不瞄一眼。”
其中一個臉色抹著粉底的豔麗女孩說道,雖然語氣帶著些許譏諷,但是那眼中的癡迷之態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了。
畢竟帥氣的男人,就算是陽痿,也能撩撥女人內心的春情。
在她旁邊是一位年紀稍大的清秀女子,臉上隻畫了一些淡妝,不過身上的風塵味,已經將她的職業給昭示出來。
小姐。
聽到那個女孩的話,蘭姐皺了皺秀氣的眉頭,一雙深藏疲倦的眸子,在劉平凡的俊臉上掃了幾個回合,死寂已久的芳心突兀的撩起幾分怦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