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盤古使了一眼色,哦,抱歉,他看不見。我對盤古說:“把他拖走。”
那胖和尚醉得不輕,我和盤古假裝扶著他,沿著玉佛寺的圍牆根走找,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個隱蔽的角落。我一鬆手胖和尚就癱在地上。
我說:“把他扒了。”
盤古聽了,沒什麼反應,似乎還沉浸在對於龍眼的惋惜中,我隻能親自動手,三下五除二,胖和尚圓滾滾的肚子出現在視野中。這時恰好吹了一陣風,胖和尚酒意上湧,“哇”的一聲吐出好多髒東西,我趕緊捂上鼻子,卻看見盤古也灰溜溜的捂著鼻子,比我還快呢。
胖和尚清醒了幾分,半睜著眼,我看見他兩隻眼珠還在眼眶裏暈乎乎的打轉呢。胖和尚迷迷糊糊的吐出一句泰國話,又把眼睛閉上了。我問盤古:“他說什麼了?”
盤古說:“來,繼續喝。”靠,不折不扣的花和尚。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啪地一巴掌重重拍在胖和尚的大肚子上,手一收就看見肚子上冒出一塊紅腫。胖和尚一下子就醒了,眼睛睜開,驚恐的看著我,那慌亂的樣子活像香港三級片裏被強奸的女豬腳。
我一臉微笑,麵帶和善,又拿手在他臉上輕拍兩下,嘴裏說:“不要怕嘛,一點都不痛,我會輕輕地…”盤古一動不動,沒把我這話翻譯給胖和尚,估計是覺得我這話太邪惡了。
我說:“你在寺裏是幹什麼的?”看這和尚也是上了年紀的,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些。而且就他這德行,肯定是慣犯了,一看就知道是酒鬼。能在佛寺裏喝完酒還大搖大擺地出入,那麼隻能說明這個和尚在佛寺裏還是有些地位的。
盤古蹲在地上,望著我。我說:“愣著幹嘛,照我的原話翻譯啊。”
盤古聽了,這才開始翻譯給胖和尚聽,那胖和尚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肚子,眼巴巴地,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盤古,眼淚水汪汪地,真要是個娘們的話,要了命喲。
胖和尚回了一句,盤古翻譯說:“講經師。”
哦,據胖子說,在寺院裏講經的都是德高望重學識淵博的和尚,如此說來這和尚地位是低不了了。
我說:“你在這寺裏呆了多久了?”又對盤古補了一句,“快翻啊,要不要你的眼睛了?”
盤古和胖和尚再次進行交流,一次比一次深切。盤古說:“貧僧自幼家貧,年少出家,每日燒香拜佛,行醫救世,廣積善緣,弘揚佛法,普渡眾生…至今四十五年有餘,尚不得出寺一回,今,巧遇貴人,還望貴人高抬貴手,得饒人處且饒人,留得百年好作柴…”
“停,停,停”,我對盤古說:“後麵的就不要念了。”
我想這做和尚的是不是天生就話多,胖子就是這樣。這樣的好處就是,每天都對人說同樣的話,就算不信,哪天他要不念叨了,人還不習慣了。
也不知道盤古和胖和尚哪個上過北大中文係。我說:“你認識阿蘇克不?”
這次盤古很機靈,立馬翻給胖和尚聽,胖和尚聽了搖搖頭。我從兜裏把手機掏出來,哢哢哢,圍著胖和尚從不同的角度上拍照。盤古確實很機靈,居然把胖和尚的褲頭都扯下來了,我趕緊抓拍了幾張漏點照,盡管胖和尚掙紮得厲害,但拍出來的效果也不錯,就是沒能把小鳥拍成雄鷹讓人有些遺憾。
我邪惡地舉著手機,在胖和尚眼前揚起,“你不說老實話的話,你很快就會超過你們的主持,成為泰國佛教界第一人了。”
胖和尚不掙紮了,垂頭喪氣地癱在地上,早沒了酒意。
如果胖和尚的漏點照和喝酒的樣子流傳出去,不知道在泰國會掀起什麼的風浪,泰國可是以佛教立國的。
胖和尚老實的點點頭,果然不出我所料,普明也就是阿蘇克剛到泰國就引起爭議,後來又成了玉佛寺的主持,對於一個從小就在玉佛寺長大的僧人來說,不知道普明還真是一件怪事了。
手機在我手上轉悠著,我想除了玉佛脖子上的龍眼,普明還該留下些別的東西才對。我問:“胖和尚,可以帶我們去阿蘇克以前住過的房間嗎?”
然後我等著盤古和胖和尚友好交流的結果。
盤古聽完胖和尚的話對我翻譯說:“阿蘇克住的房間是玉佛寺曆來的主持所居住,自從阿蘇克搬走後,新主持就搬進去了,一般人很難進去。”
這樣的話,阿蘇克就不大可能在房間裏留下什麼東西,可沒有他留下的東西,盤古要憑著什麼去找他呢。現在去拿龍眼的話,顯然不大現實,且不說玉佛寺戒備森嚴,單是玉佛像周圍的保安,監視器,防盜裝置,報警係統什麼的就不是我和盤古能夠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