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傳來尖細的聲音,王文這個死人妖,肯定是從小缺母愛了,要不咋給這這德行,嗓子也是尖的?哪有男子氣概!隻聽王文說:“我推你咋個啦,你個老東西,你個外孫,不是偷瓜就是偷紅薯,這種小娃娃,早點退還他父母早得解脫,這玻璃我就聽有人說是他弄的,這醫藥費,再怎麼,你都要給我出,不出,莫想走出去!”
王亮平時就見外公受氣了,他這下聽到這裏,心裏就是一熱,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我看你也不敢把我外公怎麼樣,等著,你等著哭!
王亮騰地跳下了樹,一溜小跑,就到家了,從柴房取出自己前次藥魚剩的幾瓶滅掃利,用紙包著,就出門了,為了避嫌,他走另外一條路,去了王文家養魚的小溪!
王亮平時還是愛抓魚的,田邊的小溝溝裏總有些泥鰍和巴掌來大的小魚,他總帶幾個小伴把水澆差不多了來抓,碰到通著河的河洞把袋子裝些泥土丟洞口,河水衝著袋子就把洞給堵上了,那是堵不嚴實的,還是有水滲進河洞,但是這些王亮不怕,他下一蓋子藥,把水澆陰森森的河洞裏,魚一吃藥,就出來了,每次王亮他們都玩得很開心,很高興!所以他經常省下零花錢買幾瓶藥放家裏,就算不藥魚,這藥外公也是能拿去滅草的。
河洞是建河壩的時候在地上放了管道弄成的,主要是給田裏灌水,把袋子提開,河水就衝田裏去了,鄉下人就圖這個實在,除了幹旱,很少動用抽水機,這玩意出場費怪嚇人的!
勾著腰,就摸到了王誌家承包的小溪,王亮從溪邊一直往上走,這溪壩是成倒梯形的,在河那邊是看不到下麵的王亮的,到了最上遊,王亮擰開滅掃利把藥倒在了排水口,再上麵是沒有承包的溪段,水通過河洞湧下來就把藥水給衝均勻了,王亮拍著手,魚兒們,多喝點,喝了就見找菩薩了,沒準她把你們放她坐蓮邊的池裏,你們可就得道了!
王亮那是沒敢多呆,他沿著原路回去了,過了河,就趕山裏回家,路上覺得肚子不舒服,爬到樹上屙了泡屎,這下吃飯多吃點!
王文家還在爭吵,硬是咬定是王亮弄的瓶子,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的,隻是看村裏就他們一家好欺負,這錢活該他們出,他不知道,他的魚湯正在開運動會,大的,小的,在那竄來竄去,跳著巴蕾,有的在空中轉體旋轉,有的在水裏打著猴拳,受不了了的,就幹脆把肚皮對著太陽,享受著日光浴,感受著天神的召喚!現下的鄉村早已不象以前那樣安居樂業,他們已經接受了黑道文化的洗滌,懂得宰人了,愚昧無知地欺負著村裏的鄉親,在心裏尋求一種安慰,說那人不是本村的,什麼是外孫,什麼是外來搬過來的,很多的理由已經讓他們的心逐漸萎縮,他們現在已經不是人,是畜生!遵循著弱肉強食的垃圾,或許他們連畜生都不如的。
王亮的外公是氣得渾身發抖,以前被欺負就算了,沒想到這次這麼過分,說起自己不是本村人了,他心說就算我家王亮摔了瓶子,你兒子死了活該,你媽的有種上我兒子那告我去,要他當你律師,你個死全家的,老子這次說什麼也不忍你!
他摸著桌子上邊靠著的耕犁,猛地提起,就砸向尖酸刻薄的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