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有趣的事情了,在現在的潛規則用語中有這麼一句話:“城管來了,快跑啊!”如今,卻改朝換代:“城管來了,快追啊!”這事在以後說起,王亮不禁笑出聲來,這使很多人好鬱悶,整天冰封著臉的大哥怎麼會笑那麼幹淨,簡直是淫蕩與純潔並行(說錯了)……
王亮跟著那些操著家夥的人們快步跑著,絲毫沒覺得累,暫時把沒住處的事忘得一幹二淨,現在居然公然在節上打官差啊,希奇事,電視裏都看不到呢。
在王村,王亮也沒什麼新衣服的,就算是上學,也是穿著露著腚的褲子,一沒錢買,二也是王亮沒想過要打扮,即便是這樣,見過他的人還是說他漂亮,那雙隻有女人能長出的眼睛,卻被他投胎時給搶到了,烏黑的頭發,白皙細嫩的皮膚,略帶邪氣的瓜子臉,構成王亮有著書生氣與流氣並存的好看的相貌,這在以後的成長中,也起了很大作用,起碼,人家看你第一印象好,你就多了一個機會。
現在王亮穿著的依舊是條被磨露了腚的褲子,終於趕在了前麵,那城管估計是被逮著了,眾人都停了下來,鋤頭,鏟子,棍子,還有些希奇古怪的“兵器”都拄在地上,要是加上威武,那便與大街版包公開審沒什麼區別了,那城管被打翻在地,鼻子流出豔紅的血痕,這是怎的了?
一個拿鋤頭的街上(鎮上)拄著黑武器凶道:“你娘的,你還是國家公務員呢,買菜,他媽的都不給錢,每次來了,象當年鬼子進村一樣,還要我們買一送一!”
眾人中也有的義憤填膺:“是啊,這票孫子,每次來,賊啦的票一甩,就來換咱一天賺的花子,這下不把他們一個代表打進院,看他們還是那幅德行,老子今天賣菜還虧了幾塊錢!”
這種小鎮上的人跟農民也差不多,小日子也過得不容易,這位城管大哥就不對了,吃了不給錢還打包!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是啊,是啊,打他進院,法不擇眾來著。”
誰,誰他媽說法不擇眾啊,這隻是沒威脅到國家利益,否則,就算你有一個軍團,那消失也是一個晚上的事兒,做人啊,要厚道啊。
那位鼻子破chu的小官爺昂著頭,皺著眉毛:“大家夥兒,聽我說啊,我沒啊,今天我剛來上班,第一次拿啊,啊,不,我沒拿啊……”
一個稚嫩的聲音衝破眾人的混雜:“你意思是一才上班就拿不是?你這種人留你還得了?來,貓鞭伺候!”王亮經過了生死也不管他什麼屁官爺了,這人不死也沒用了。
那人手放在褲袋裏,不太明顯的動著:“你這小娃娃別亂說,我今天按法辦事啊,那位老鄉確實過界了哇!不要再圍著了,不打了……”
王亮鑽進了人群,不顧眾人的側目:“你手放包裏做什麼,拿出來。”便作勢要去掏他的包。
那人趕緊把手抽出來,臉上堆著笑:“沒什麼,沒什麼,剛才這有點痛,這不是被打傷了嘛。”說完他站了起來,眼睛骨碌骨碌的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打電話給單位再說。
其中有個做手機生意的,沒少被那些城管,工商的敲詐,心說就湊著這個熱鬧,今天先打了再說,這麼多人,他根本不認得我,用一隻手蓋了大半邊臉,拿著手裏的棍子,擠進了內圈,二話不說,對著那張可惡的臉就砸了下去,這下好了,出彩了!
那小官爺也想發火,可看見那麼多黑武器心裏也有點發顫,今天脫離了組織,被上天拋棄了,難為他一個人也敢來街上收“保護費”,想著農村人不懂法律沒準真個把自己給鋤死了,那就不好向自己交代了,還沒娶老婆,以前他在哪看的來著:“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身上某個部位原封不動的被埋進土裏!”
手不由自主的神進口袋,又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