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拿到錄音的第一時間就去找了我的律師。可律師告訴我,孤證不能定罪,若想告司徒浩還得有其它證據。而且……”
張琴忽然心虛了起來,又瞥了一眼君傲然,才吞吞吐吐地說道:“而且,我要是舉報了司徒浩就會連累傲然,他雖然當時並不知情,可並沒有證據證明他的清白,我……任醫生,對不起,我不能把錄音給你!”
任輕塵咬了咬嘴唇,眼睛緊緊盯著張琴的手機。她心中難過極了,父母死得這麼冤枉,連公道都討不到了嗎?
君傲然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說道:“小琴,幫錄音拷給任醫生吧。我已經做錯了太多的事情了,不能再錯下去了。雖然這個錄音還定不了司徒浩的罪,但是,我已經找人在收集證據了,希望老天開眼能讓我找到司徒浩當年縱火的證據,能讓我彌補當年的錯吧。”
“傲然!你……你想好了?我知道你覺得對不起她,覺得背叛了她,可是你們的婚姻本來就是毫無感情的聯姻,而且,她已經不在了,你難道要孤單一輩子?
我不管!要是不能找到你清白的證據,我寧可……對不起任醫生,我已經失去了一切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坐牢!”張琴毫不猶豫地收起了手機,卻不敢看任輕塵的眼睛。
任輕塵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真的要不管不顧,以拆散了這對錯過了半輩子的有情人的代價,去幫父母討公道嗎?
而且,僅憑這麼一個證據又告不了司徒浩。
任輕塵擦掉了眼淚,終於做出了決定。
“如果,我能找到其它證據,同時又能證明君老先生是不知情的話,你能把錄音給我嗎?”
如果像任輕塵說的那樣的話,那豈不是皆大歡喜,張琴又怎麼可能不同意。
她也堅定地點了點頭道:“如果是那樣的話,不用你說我也會把錄音給你,而且,我們也會出庭作證的。隻是……十幾年過去了,證據哪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任醫生,你還是別抱太大的期望了。”
任輕塵搖了搖頭,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害死父母的罪魁禍首還在世間逍遙,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不管多難,她都要幫父母討回公道。
隻是,任輕塵忽然又想到了司徒宸風,司徒浩是他叔叔,他會不會幫自己,又或者說,他會不會阻止自己?
不過,當任輕塵想到司徒浩當年背叛司徒家的行為來,又覺得司徒宸風一定不會幫他叔叔說話的,他們師侄這麼多年,早就不相往來了。
聞言,君傲然更加愧疚了,從任輕塵的話中,他怎麼聽不出來任輕塵並沒有遷怒他。可是,他倒寧可讓任輕塵恨他,他心裏還能好過一些。
“任醫生,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說謝謝你,謝謝你的以德報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彌補你,隻希望你在有困難的時候能想起我這個老東西,隻有有我能幫到你的地方,你盡管開口,不管是找我還是找如墨,我們君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張琴卻反駁道:“你這個老沒良心的,你怎麼就不開竅呢!你想,要是小任嫁給了如墨,以後她的孩子繼承了君家的家業,豈不是比任何報答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