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梁實要去縣裏辦事。郭紫蘇就打電話給王記者,說托人去拿光碟。
王記者稱自己要到外麵出差,東西會備好放在辦公室,讓同事轉交。
春花也拿了錢,托梁實給肉末末帶作業本和畫筆。
梁實到了縣裏,辦完學校的事情,就應張書記之邀去了他家。
雖然大家都叫他張書記,但其實他是主管文教的副書記。梁實一進門,就看見張書記客廳裏掛滿了字畫,滿目書香之氣。
張書記的母親將梁實引到書房,又端了一杯茶過來。
張書記雖然腿腳不便,卻也端坐於桌前,正在網上看新聞。他一見梁實進來,將椅子轉了過來,伸手和梁實握了握,又指著電腦上的網頁說道:“你看,這是王記者上傳的視頻,真實地再現了盛況空前的盤王節啊!”他說著就點開了視頻播放按鈕,隻見畫麵上歌舞升平,特別是郭紫蘇的身影,數次出現,那嬌媚妖嬈的舞姿,讓整段視頻煥發出無窮的魅力。
張書記問道:“那天我看這位郭老師和那個叫春花的村婦走得很近,她們原來認識嗎?”
梁實搖搖頭:“學校給我和郭老師在春花家租房子住,天天見麵,自然熟絡了。”
“哦。”張書記沉思地說道:“看來這女孩子心地純良,很多來支教的年輕人都不習慣農家生活,更受不了山村婦女的粗俗。”
梁實點點頭,說道:“是比較簡單的一個人。不過,這春花也很賢淑。”他把背包放到桌上,說:“我給你看看腿,把藥換一下吧。”
張書記立即將椅子移近梁實,誇道:“骨大爺這藥還真挺神的,我現在已經不怎麼痛了,期間曾讓醫生來換過一次藥,他說恢複的不錯。真是謝謝你和骨大爺了。”
梁實笑笑:“有效果就好。骨大爺今天又讓我帶了點藥來,您這兩天把前麵的藥膏用完後,就用這新的藥膏。”
張書記雙手接過藥,連聲說:“真是太謝謝了。”他看著梁實說道:“小梁啊,說實話,那天我去了骨大爺家,看他家裏並不富裕,他完全可以收點治傷的費用,把家裏搞好,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治病收費,天經地義。”
梁實回道:“很多人勸過他,但他說,一開始就沒想到要收錢,因為收錢的話,農村裏很多人拿不出錢,就會一輩子落下殘疾。雖然現在農村情況好轉了,但有的人家還是窮,他要收錢別人還是不好意思上門,想想還是統統不收錢吧。”
梁實熟練地把藥換了,又小心翼翼地把夾板綁好,一邊纏紗布一邊說道:“書記,我剛看了一下,這紗布可能用的次數多了,磨損太多,下次你去醫院換藥,讓他們給你用新的吧。”
梁實忙完,和張書記聊了幾句,就起身告辭。
張書記招呼母親從櫃子裏拿了些補品,叫梁實幫忙帶給骨大爺。
梁實從張書記家出來,就去了書店,給肉末末買了幾本童話畫本,又買了幾盒筆,一疊作業本,還有畫紙。然後就直奔電視台。
梁實進了王記者辦公室,一個同事已經在等著了,一見梁實進來,立馬從王記者辦公桌最底下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包裝得嚴嚴實實的大紙袋,交給梁實。
梁實知道幾盒碟子是不可能有這麼大一個紙包的。他以為那同事搞錯了,不敢接。同事就再打電話和王記者確認。
電話那頭,王記者嗬嗬笑著:“沒錯,就是那個紙袋子,麻煩他帶回去交給郭老師,我改天去采訪她。”
梁實接過袋子,感覺沉甸甸地。走出辦公室,他悄悄用手一摸,硬硬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想起那天王記者看見郭紫蘇時眼睛放光的模樣,他不禁輕笑一聲。
梁實快走到木屋時,就見肉末末正飛奔而來,一路上“咯咯咯”直笑。他立刻站定了,伸出雙臂,等孩子跑近,用手臂將他托起來,甩了一圈。
肉末末笑得更響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待他們走回木屋,郭紫蘇早已迎了上來。一聽梁實說那大紙袋是王記者給她的,她微微一驚,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一聲不響地接過了袋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郭紫蘇將紙袋子放在書案上,沉思著,有點不敢打開來看。聽見肉末末在梁實的房間裏歡蹦亂跳地嬉鬧,又走出來看看梁實帶了些什麼回來。
正在大吃大嚼的肉末末一見她過來,馬上抓起一隻大蘋果塞到她手裏,拍著她的手說:“郭老師,吃,吃。”郭紫蘇笑了,將蘋果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享受地吸了吸鼻子,說道:“以前在家裏,蘋果放爛了都沒人吃,現在看見蘋果,覺得格外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