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抓鱔(1 / 2)

梁實一進門骨大爺家,就看見花長裙正坐在那裏哭哭啼啼的,求骨大爺給她弄點治傷的藥。

骨大爺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直搖頭。

花長裙一見梁實進來,就哭訴道:“梁工,你都看見了的,我又沒打那小孩子,可那臭婆娘卻將氣撒在我身上。”

梁實道:“你也別為自己辯解了,不是你,石頭會打孩子嗎?”

花長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道:“那也不能怪我呀,石頭借了我錢,讓我去他家拿。我不能不去呀。”

骨大爺打斷她的話,說道:“行了,梁實,你從櫃子裏拿點燙傷藥給她敷上,讓她趕緊走吧。”

待梁實給花長裙弄好,骨大爺又說道:“你是被藥水燙傷的,就是好了,也會有一道青褐色的疤,算是給你的一個教訓吧,以後好自為之。”

花長裙一聽,傷心地大哭起來,咬牙切齒地罵道:“死婆娘,管不住自己老公,破了老娘的相,不要讓我逮著機會。”

骨大爺仰頭靠著床架,喃喃念道:“萬事萬物,皆有因果。”

花長裙站起來,拿了藥準備離開。骨大爺叫住她道:“隻有因意外造成的傷,我才免費治療。你這是自作孽,須付錢。”

花長裙很不情願地從口袋掏著錢,問道:“多少錢?”

“二百五。”骨大爺朗聲說道。

花長裙尖叫起來,氣惱相加地說道:“你這是搶錢呀,不就是在山裏采的藥嗎?又沒花錢的,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上次有個當官的來治腿你不收一分錢,怎麼就刮我們窮鄉親?”

骨大爺冷冷說道:“那你把藥留下,自己去山上采吧。”

花長裙見骨大爺拉下冷臉,趕緊又陪了笑道:“骨大爺,我說著玩呢。”她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兩百元錢來,往桌子上一放,再陪了笑道:“骨大爺,我身上就這麼點錢了,不夠的下次我給你帶來。”

骨大爺頭也不抬,揮了揮手,道:“回吧,回吧。”

待她走遠,骨大爺歎道:“男子無妻家無主,女子無夫身無靠。她獨自帶著個女兒過活,也挺難的,要不是做的過火了,我也不致於要收她的錢。唉。”

梁實看她走遠了,說道:“大爺,她這一說,我想起張書記的腿來,也不知他好得怎麼樣了?”

骨大爺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書記看來也是個麵淺的人,可能不好意思老來麻煩我這不收錢的老家夥。你方便時問問他。”

梁實點點頭。就問骨大爺要一包中藥帶給郭紫蘇,骨大爺嗬嗬說道:“我給她的藥是女孩子滋補身子的,但不能一次下藥過猛。你得慢慢熬濃了,給她喝小半碗就行了。一包藥分三次熬,每天晚飯前後喝一次。”

梁實沉吟一下,躊躇著說道:“骨大爺,紫蘇她在山上曾吐過血,雖然不多,後來也好好地和我們下了山,可我總有點不放心。”

骨大爺說道:“我仔細問了曾文偉,那撞著她的是棵小柞樹,應當問題不大。凡藥三分毒,能養好的盡量不吃藥。”

梁實就謝了骨大爺,拿了藥往外走。

骨大爺想了想,叫住他:“小子,你實在擔心,弄一些新鮮的黃鱔回來,我再告訴你配兩味藥,燉湯,給她調理一下。”

梁實立馬就去小賣部的路口那裏等著,看有沒有人去縣城。

等了好久,隻見到從城裏回來的人,沒有出去的。他看看手表,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明天再說吧。先把手裏的藥熬給她喝。

走到門口,看到春花正往外走,她不好意思地說:“梁工,你又抓了藥回來了啊。我氣昏了,沒管那麼多。我現在就去買一隻沙罐回來。”

“你去街上買嗎?”梁實立即停下了腳步。

“不是,村裏有人去了街上,我去小賣部打電話叫他們給我帶一隻回來。”春花說著加快了腳步。

梁實趕緊掏出手機來,“春花姐,拿我手機打,順便叫他們幫我買黃鱔回來。”

春花就報了號碼,梁實撥通了,把手機遞給她,叮囑道:“千萬叫他們幫我帶黃鱔回來。”

春花跟人說了一陣,掛了電話,說道:“梁工,現在是冬天,街上也沒有黃鱔買。黃鱔冬天都睡覺,不吃不動,沒有人養。”

梁實聽了,心想自己怎麼也忘記了黃鱔是冬眠的,現在大冷的天,昨天才下過雪,怎麼會有黃鱔呢?他自嘲地笑了笑。

春花奇怪地說:“梁工,你不會是突然想吃黃鱔了吧?”

“當然不是。”梁實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說:“骨大爺說,要是我能弄到黃鱔,他就告訴我配兩味藥,給紫蘇調理身體。”